又一次来到军营,流幻带了两人去到军营主账内后设的小隔间,隔间藏在主将案后的碧丝蛟龙纹绣屏风后,用同色帷幕近乎完美地与营帐拼接,若非近了看很难发现隔间的存在。
难怪昨日让人通报时找不到踪影,原来是隐蔽起来钻研病情了。
楚西洲靠坐在隔间里的椅子上,还有一人躺在床上发出微弱地□□。
三人进去的时候海医正兴奋地与楚西洲谈话,尽力压低了声音也掩饰不住地激动。见来了人,两人行礼,海医上前恭声道:“宫主,有大发现。”
海医领着他们到床边,介绍道:“昨夜尝试取了少许地脉河水在患者的伤口上涂抹,天亮时发现伤口收敛,有明显排毒迹象,但楚统领说他没有接触过河水,我又领了一名患者,只让他闻河水香气,发现那香气竟也有治愈效果。”
躺在床上的人还有些不适,不过已经能看到治愈的效果,只是毕竟不是什么生肌续骨的神药,毒祛了伤口还在,依然疼痛难忍。
那人见到宫主想要下床行礼,流幻抬手阻止,“好好休息,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
那人听了感动得差点哭出来,连连点头躺好。
楚西洲扶着桌子勉强起身,海医忙去搀住他,道了谢,他笃定道:“圣水就是地脉河水,根本没有什么净瓶,只要是盛了地脉河水的瓶子都可以是净瓶。”
那么问题就说得通了,楚西洲的伤和仲腆的伤均在闻过水香后痊愈,而苏蔴和芷水因为未曾发病一直处于免疫状态。
流幻从怀里拿出还剩半瓶的河水,轻轻摇晃,淡紫色的液体在里面流动,折射出绚丽的华彩。他把瓶子递给海医,叮嘱道:“既然如此,让所有患者都闻一遍,越快越好,记住,河水只此一点,且香味不能多闻。”
海医答应,谨慎地把东西收进箱子里,出了隔间。
楚西洲似是站久了累了,身子越来越重,苏蔴帮他坐回椅子上,看了看他后脑缠了一圈纱布的伤口,说道:“楚统领不是应该在家里修养么,怎么来了军营?”
他答:“军队情况严重,我放心不下。”
苏蔴摇头叹息。
流幻揉揉太阳穴,感觉绷紧的神经终于松开了些,一阵强烈的疲倦感袭来,他率先出了隔间坐到休憩的小榻上,对两人说道:“今日我实在是累了,歇一晚吧,明早来宫里找我,我领你们渡海。”
苏蔴这才注意到他眼下的青紫,不消说也一定是熬了好几个通宵,现在瘟疫的事有了解法,实在不忍心再来打扰。叫来仲腆把楚西洲带出去,又跟门前守卫的小兵知会了一声,他们往营外走去。
此时营外与先前压抑的气氛截然不同,没有感染的士兵们四处疾走,在安置病患的帐子间来回奔走,脸上带着的确实喜悦之情。
带回河水的事也实在是误打误撞,若是没有芷水的小心思,只怕穷尽心思都找不到办法,即使想到可能还需要再一次冒险进入地下。
两人坐来的海马车还在门口等着,没想到问题解决得如此快,统领府上并没有派车一直候着,两人决定送他回去。门外等着的府上小伙计见主子出来,千恩万谢地帮持着把楚西洲扶上车,自己跟在车子旁边小跑前进。
苏蔴几次想要叫他上来,小伙计连忙摇头说不敢,然后埋头一路跑。
没多久就把人送了回去,管家急忙忙赶来,见到仲腆有些尴尬,连声道谢把楚西洲搀扶回去。
其实仲腆没觉得有什么,地脉河水的事肯定不能四处宣扬,隐秘行踪是情理之中,没什么好尴尬的。他与苏蔴道了别,坐车往将军堡驶去。
到将军堡门前的时候看到一个金色的小影子明晃晃地站在门前,正是醒来自后得知他们去见流幻没带上自己、跑去王宫里又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