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餮疼得翻动身体，仅余的一只手抱不完全，怀中的宝物四处掉落，发出叮当的脆响。

    仲腆喊道：“快！”

    楚西洲飞快游下去，极力躲避乱舞的巨肢，散落一地的宝物形色各异，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的什么都有，他辨不清哪个是净瓶，只得把所有瓶状的物体一一拾起。

    獠餮很快发现宝物被人觊觎，竟再不去捂眼，两只前爪大力袭向楚西洲，楚西洲歪头躲过利爪，肩膀却被扫中，随着大力摔上石壁。

    “楚哥哥！”芷水着急地大喊。

    发现身后还有人，巨兽甩动尾巴拍过去。苏蔴赶紧把人拉了回去，躲闪不及，尾尖长刺划开她的手臂，狠狠砸在地上，厚实的地面居然裂开一条缝隙，脚下猛然摇晃起来。

    苏蔴抱紧芷水，忍住痛往后面退了又退。

    “你在看哪里！”

    仲腆怒斥一声，扑上巨兽后颈一口咬下，孰料那后颈的皮肤竟比臂上更坚硬，他一口下去皮都没破，反而牙齿生疼。一只粗臂抓过来，他险险跳开到安全距离。

    楚西洲正歪倒在旁边，手上抓着几个瓶子，痛苦地咳血。仲腆看向那石壁，发现他撞上的位置有一块凸起，凸起上尚有未晕开的血迹。

    獠餮愤怒地摆动身体，河水被荡起高高的水花。除了那条大蛇，千百年来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自己居然被两个小毛头伤成这样！不！可恶！我要杀了他们！

    忽然一阵异香飘来，它转头看去，竟是苏蔴手臂上漫出的鲜血飘了过来，这味道很熟悉……破月！是破月之血！

    巨兽兴奋地大吼，将身子扭到极限，想要抓住苏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紫雾虽困住獠餮却越来越稀薄，摇晃间仲腆甚至有种它快要挣脱出来的感觉，心中不由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还有许多宝物没有拾起，楚西洲咳嗽着还想继续过去，仲腆变回人身拉住他，飞快游回河那边，对两人说道：“快走。”

    苏蔴看到楚西洲怀里的东西，惊喜道：“净瓶取到了？”

    “取到了，”仲腆回头看了眼疯狂向这边扑腾的巨兽，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顾不得其他，大喊，“我们快离开这！”

    他们刚往前跑一段距离，身后突然传来崩裂的巨响，硬生生的，好似大地被撕裂。仲腆又看了一眼，獠餮在狂怒地挥爪，而那紫雾越发的稀薄，已经到了若有似无的地步。

    巨响还在持续，整个空间石壁上被撕开了一条条大小不一的裂缝，裂缝蔓延的速度比他们游动速度快上许多。

    顶上终于裂出一条口子，裂口整齐的张开，直通上方，大小碎石不断砸下，他们四处躲闪，脚步不得不慢了下来。

    “这样下去不行，我受伤了，石林是怎么都过不去的，”楚西洲停下来指指上面的裂口，说话有些费劲，“我们从那里上去试试。”

    仲腆点头，对芷水嘱咐道：“苏蔴不会游泳，你拉着她，跟着我往上走。”

    芷水紧张地攥紧苏蔴，“嗯！”

    身后依然轰隆不断，四人再不回头，避开落石险险进入裂缝中，裂缝很小，恰容两人并排而过，光珠的亮在狭小的空间里被反射得更加明朗。

    裂缝有继续张开的趋势，他们加速向上，没有尽头的前方仿佛是一张无形而巨大的网，仲腆非常担心会出现预想中的情况，心被压抑得十分沉重。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光珠的光线在不远处变得分散，仲腆奋力一跃，终于跃出了裂缝，回到了架空层上的大海。楚西洲跌落在地，失去意识。

    海底还在晃动，裂缝直通上来可见震荡幅度之大，四周已经没有鱼类，早已被动荡惊吓四散逃开。水流乱涌，在裂缝中尚且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