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太阳在蓝得发黑的高空火辣辣地照耀,沙漠和平原的交界地上植被灌木稀疏,杂草被热得弯下腰,仅有为数不多的几棵大树仍懒洋洋地站在那里,为大地撑起一片绿荫。平原一望无垠,正午的炎炎烈日烤得动物们都躲藏起来。风从不远处的森林徐徐吹来,等到这里已所剩无几,连细草都不能拂动。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只有不远处的那颗大树下气氛截然不同,剑拔弩张。
仲腆靠坐在树脚,气得直哆嗦,指着苏蔴的鼻子就骂:“你看你把我带到哪儿了,这什么破地方,走了几天都走不出去!”
春季刚过,暑夏立刻跟上了脚步,张开炙热的怀抱笼罩了大地,但似乎并不讨人喜欢。至少仲腆是讨厌死了的。从小生活在清凉的树林里的他真是受不了干旱炎热,身上的汗怎么都擦不干净,又粘又难受,越发的气急败坏,“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破地方!”
苏蔴也急的直冒汗,不过多半是热的。从地图上看这块平原并不小,但正常穿过不应该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她非常不想承认,但似乎他们是真的迷路了。
“臭丫头,问你话呢。”仲腆汗流浃背地道。
苏蔴咽了口唾沫,却发现嗓子干得厉害,忙喝了一口水,才说:“我们好像……迷路了……”
“什么!”他跳起来,不适地牵开黏住的衣服,“看着地图走还能迷路,这是有多笨?”
苏麻不服:“还说我,你连地图都不会看!”
“哟,还顶嘴呢!”仲腆捏起她的两腮往两边扯,“再说一遍?”
“哎呀!”她惨叫,啪啪拍掉脸上的手,不停地揉。
仲腆哼哼,又坐回去挥着手掌当扇子扇风,“休息一会儿吧,傍晚了再走,那会儿没那么热。”
苏蔴撅嘴应道:“嗯!”
两人沉默了一会,仲腆忽然从旁边拔下一簇杂草,驾轻就熟地编织起来。“这麽也不是个办法,我编两顶帽子戴吧。”
“你还会编草帽呀!”
“小时候天天在林子里野,还有什么不会玩的。”
“真好呀……”苏蔴羡慕道,“我小时候就是不停地写题、写题。”
他诧异:“你不出去玩?”
“妈妈在我没印象的时候就去世了,爸爸说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苏蔴望天,有些喟叹,“可惜爸爸没多久也过世了,看不到我长大成人。”
仲腆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既悲伤又充满了希望,眼里满是落寞,却在努力笑得阳光。他好像明白了她的坚持。
“不过每一段经历都是上天给予我们的考验,我仍在努力着,还有朋友在等我回去呢!”苏蔴嘿嘿笑,调整情绪,“怎么说到这些了,停下停下!快教教我怎么编草帽吧。”
“……你学得会?”
“喂!别小瞧我啊!”
仲腆笑着多拔了一些干草,搓成麻绳递给她,“把这它们交叉,依次排开围成一个圆,然后在上面打结,剩下的草绳一上一下穿过去……”
“嗯!嗯嗯!”苏蔴低头,认真学起来。
……
五点多的太阳斜到山头,慢慢地钻进薄薄的云层,鎏金般的光芒在金红色的彩霞中交替流动,将天空染得血红,逐渐延伸到天际。
这时气温已经下降许多,苏蔴起身拍拍屁股,自豪地戴上自己编的草帽,催促道:“走吧,前面有个小土丘,我们爬上去看看地形。”
草帽歪七扭八还漏洞,不过也是她下午以来编得最好的一顶。仲腆看着旁边秃了一圈的地面,不禁抚额失笑。
天色渐晚,动物昆虫开始出来活动,一些爱在黄昏时分飞来飞去的小甲虫便不时地四方乱闯,偶尔攀附在俩人露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