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凤琴歌并没有停止对自己内力的试探。这一身卓绝的内力如同曾经中了五百万的大奖,突然化作泡汤。虽不至过于难受,但终有点不甘心。
于是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凤琴歌的脚迈下马车,举世无双的绝世之姿出现在人视线中。众人却无缘欣赏。
生生破败惊叫哀嚎组织成一只凌乱交响曲。夹道等待的百姓如失了依靠的浮萍骤然散落到空中,再重重跌下来。
本是江边大路,一大票人被卷进枯黄的草中,摔进干涸的江土上。捂住自己的肚子,抱着自己的头,蜷缩身子哀哀乱叫。路旁种植的依依杨柳被生生拦腰折断了数十棵。
接她驾的地方官员被人扶住好歹没有摔倒,但那乌纱帽也刮出了丈远。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凤琴歌眯了眯眼,整了整自己的袖子,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看来是虚惊一场,这内力还是完好无损。
横江也紧跟着下了马车。一看这场景,冷酷的脸微微瓦解。疑惑又了然的冷笑道:“百姓果然是被王爷吓着了!”
凤琴歌没来得及接横江的话。那个地方官已谄媚的站在了凤琴歌面前。慌张又沉着的道:“天将异象,果然是真龙威严驾临!连柳树都匍匐为王爷接驾!直隶州州判柳意见过紫王爷!紫王爷鞍马劳顿,一路辛苦了!”
凤琴歌淡淡点头,算是受住了。幽幽的扫了一圈。又意味深长看了横江一眼。唇轻勾道:“让这些百姓们收拾好,整好衣装,到军师大人这里来报到!军师要了解各位百姓家中旱后状况,好掌握灾后重建进度!军师大人,本王看,你也整好衣装吧!”
话落,凤琴歌拢在袖袍里的手暗暗一抬,刚刚还站立的挺若青松的横江竟脚下一滑,凭空摔了一跤。重重栽在泥土地上。
那站立的直隶州州判本是询问的看向横江。却魂吓了一跳,今日这难不成撞邪了?还是这儿地邪有鬼不成?要是这两主儿哪一个因此怒了,将罪怪在他的头上,那她的脑袋可别想保住了!惊惶失措中赶紧小跑上前扶起军师大人,诚惶诚恐的关切询问:“大人!大人你没事儿吧!可摔到哪里?要不要下官去叫个郎中?这泥土地不好走,您初来乍到的小心一点,要不,下官给大人们叫辆轿子过来?”
军师大人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体,摇了摇头,拍了拍腿上沾的尘土。可怪了,这军师大人先是疼的眉皱了一下,可后来像是想到什么,不但不生气,唇角还微微勾起,像冷雪消融。笑得相当孩子气。天呐,这个也撞邪了不成?
凤琴歌回头睨了这方一眼,淡淡出声:“军师大人没有这么娇贵,他和百姓的关系就像鱼跟水的关系,要是州判您硬给他塞几个轿夫过来。他会因为受此特殊对待而寝食难安的。军师大人,你说本王说得对吗?”
横江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迎着凤琴歌的目光。目色中晃荡的神情如湖面上荡漾的霞波粼粼。良久,唇角一勾,挂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神情暧昧。“的确是这样!横观这世上之人,还是王爷最了解横江!人生得王爷这一知己,横江此生无憾!”
州判一怔,她情商可是很高的。怎么就感觉这两人间关系不太同寻常呢。悄悄抬头打量了一眼两人。两人正交流着缠绵悱恻的眼波。州判立马会意,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皇上安排的出征对象真是相当的具有人文主义关怀呀!立即不迭点头,喘着气道:“是是,王爷说得对!是下官莽撞了!军师大人爱民如子,下官惭愧惭愧!”
凤琴歌直直的看着横江,又被将了一军。哼,她怎么有把眼前之人掐死的冲动?该死的,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处处与她作对!她还都败于下风!她的威严何在?但是这种小事,她又何必生气,真是莫名其妙。凤琴歌一甩袖袍,吩咐州判。“带本王朝这河的上游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