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判一晃身体,赶紧从这诡异气氛中晃过神来。“是!王爷请!”
直走了很远,横江动了动睫毛,将唇畔的莫明笑容渐收起。收回那失神眼神。转过身去叫了普通百姓,由他们领着去家中和田里查看。
过夏风十里,只闻蝉声聒噪。焦金流石,只觉舌敝唇焦。
凤琴歌看了沟渠之后才明白此地的干旱程度。蝉喘雷干,土地已经干的炸裂开,太阳明晃晃的在头顶发光散热。走了二里路,凤琴歌一边察看沿途植物生长状况,一边失望。没有见到一处水源,植物蔫巴,水分少的可怜。
直隶州州判擦了一把汗,边走边介绍说:“王爷,您看,这土地都干旱成这程度了,没有一星点水,这靠天长的庄稼早就死光了。家家户户不但缸里的米见底,连水都喝不上。再这样下去,恕下官直言,百姓没有粮食吃,恐怕要逃走的呀!”
凤琴歌脚步顿住,有点发怔。在二十一世纪,是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的。出现旱灾是不会饿死人的,百姓也不会颠沛流离。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国家是人民强有力的后盾。
而在这里,恰恰相反。国家剥削他们,但却未救就得了他们。
现在不是怀念的时间,凤琴歌蹲下身子,拔起了一根半干枯的草,在太阳下端详着。折草萎靡不振,没有生气。而放眼望去,更是一片枯黄。虽没有到寸草不生的地步,但若是还没有一场甘霖,距离也就不远了。
“这附近都有什么州县?昔阳既拦截住了漠江,他们的水可够用?怎么不从旁的州县里运过来一些水?”凤琴歌没有起身,捏着那支草问道。
那同知叹了口气,款款说道:“知府大人在时,的确是向周围州县借过水。昔阳距离这里过远,昔阳知府说他们的水也不够用,因而不同意借。而买来的水一路行来总会漏掉不少,水运过来往往价格被哄抬成天价了。普通百姓们都买不起。况且这样运费事耗力,还运不来多少水。因而后来也没有再用。”
凤琴歌将手中的干草一折,便柔韧的弯成两截。太阳抚在冰凉的指尖上。
“还有别的地方吗?周围难道就没有一处是有水的?只能够靠凿深井一个办法?”如果找不到良匠,这个办法也可以弃了。
“其实,之前,天召还没有攻下且末之前。我们都是从那里取水的,他们挨着龙雅山,山上会流下来甘甜的乌泉,这水是高山冰雪化得,常年不竭。我们从那里运水,既便宜还不费事儿。可是,自从这且末被占了,那天召蛮子就堵住了乌溪,一星点水都不让流下来。真是混账!”
“龙雅山?乌溪?”
“是的,王爷,就是这俩地方!”
“这是个不错的消息。也许,会带来转机呢!”凤琴歌突然意味深长的一笑,声音邪魅道。把手中枯草一扔,站起身来。望了望头顶辣太阳,道:“原路返回吧!”
同知与州判对视了一眼,不太理解凤琴歌说的转机。但这不是他们该问的。于是又一前一后护着凤琴歌返回。
而此时,横江正站于一棵大柳树下,一处正挖掘的深井前,冷眼看着那井又一次的塌方,下方的人惊呼了一声。上面的人已立刻反应拿绳子把她吊了上来。
那被吊上来的人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到井边,咒骂着把头上戴的斗笠取了下来。一边抖着上面的泥土,一边抱怨道:“他娘的!又塌方了!每次一挖到这里就塌方,算是邪门了!小石头,这是挖的第几口井了?”
那被叫小石头的不过十几岁左右,长的虎头虎脑的。殷勤的递过去一壶水,笑得露出两颗虎牙,道:“师父,这是第三口了!”
那挖井的接过水二话不说仰头便咕咕的灌到喉咙里。这年头,最缺水了,这壶水要不是他挖井,官家也不会给她喝!
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