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一定是在地狱。
边伯贤意识的清醒不代表他身体的复苏,眼皮像是挂了千斤铁一样沉重,他能感觉到有人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着。
那只手很不友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边伯贤的脑袋一阵眩晕,耻辱的愤懑在心底上升,让他恨不得在此时狠狠折断在自己身上正肆意妄为的手。
此时药劲儿似乎缓和了,边伯贤簌的一下睁开眼睛,他想,他一定是看到了地狱的模样。
离自己不远处,朴灿烈正躺在另一张床上沉睡着,入眼的是他紧皱的眉头以及悬在眼睛正上方那明晃晃的刀。刀尖处锋芒扎眼,尖锐的光亮一下子刺进了边伯贤的内心。
边伯贤慌张无措,他拼命的想要挣脱开束缚住自己的绳索,可是直到白嫩细小的手腕处出现触目惊心的血痕,还是无法挣脱开。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感像是提醒他悬在朴灿烈眼睛上的那把刀似乎已经越来越往下了。
呜咽声像是被暴雨淋湿的流浪狗发出的悲鸣,边伯贤口中被塞着的破布被粗暴的扯下来,手腕与脚腕上的绳索也被剪开,他的头发被人用力的往后扯着往后拖。
那人停下之后,边伯贤皱着眉头仰起头,一阵强光照射之后,边伯贤眯起眼睛,看到了身后坐着是嘟暻秀。
嘟暻秀
呵呵,早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了。
灿烈口中的朋友居然如此对他,如果灿烈知道了,那他心中又该是怎样的难受啊
“被朴灿烈保护了这么久,现在你也应该记起一切了!”嘟暻秀嘴角残忍一勾,他走到边伯贤面前,狠狠揪着边伯贤的头发,让边伯贤面向自己,看着边伯贤一脸的轻蔑鄙视,嘟暻秀的眼底出现了黑色的风暴。
他的笑意更深了。
“你还记得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衣柜被打开时,你被母亲护在身后,一个男人拿着手里的榔头朝着你母亲的头部一下一下的抡过去,你还记得吗?”
“头部的血比任何部位的血都要热吧。你的母亲的脑袋像是闹市里被大卡车压过的烂西瓜一样,流着红色的血水,恶心让人觉得不堪”
边伯贤脸色青白,面如死灰,他用手捂住耳朵,可嘟暻秀的声音还是能一字不落的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像是重型货车一遍一遍碾压自己的身体,而自己不会死一样。
比死亡还恐怖的事情,就是一遍一遍的循环死亡,经历死亡。
边伯贤刺耳的叫喊声仿佛要划破人的耳膜,而嘟暻秀此时更加得意了,他像是要把事实阐述的更加到位,嘴巴几乎要贴到边伯贤的耳边。
铜铃似的眼睛睁的很大,里面布满了血丝,嘟暻秀像是被恶魔附身的傀儡,也许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道你的父亲那时在哪里吗?应该是瞪着空洞的眼眶紧紧盯着你吧”
“你那个恶心父亲确实该死!丢了东西把责任推到一个善良女人的身上,导致那个女人不堪重负,惨死谢罪!你也该死!你母亲也该死!你们一家人都该死!”
嘟暻秀越说越激动,他狠狠地掐住边伯贤的脖子,直到边伯贤的脸憋的青红,他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之间松手,随后对着远处举了一个手势。
看着嘟暻秀露出诡异的笑容,边伯贤突然之间大感不妙,连滚带爬的跑向灿烈所在的位置,可半路却被两个彪形大汉给拦住了。
“我该死!我确实该死!我这就去死!”边伯贤跪在地上,亲眼看着那刀朝朴灿烈的眼睛扎去,而他肩膀上的力量却压的他动弹不得:“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千万不要!”
自尊,高傲被抛在边伯贤再也抓不到的地方,他像只狗一样乞求着。当初他怎么欺负别人的,现在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