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说的,倒是有点我女儿的意思。”纪秋馥听见这句话反倒是笑了,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弯着唇眨了眨眼。
“我听严屹说起过你,和我年轻时倒真是有那么点像。他还说小辰性子太软,不适合接我的衣钵,你倒是很合适——我现在倒真有点觉得,他这么说也没错。”
“我这个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次那个小混账居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肯定不会放过他,怎么也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你呢,你这么帮我,又特地千里迢迢的来见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纪千羽搅着咖啡的手停下,顿了一会儿后抬起头,轻轻地笑了一声。
“你一直管路加叫着小杂种,你很恨他?”纪千羽轻声问。
“也不能说恨,和他比起来,我更厌恶他那个贱人妈妈。不过怎么说呢他的存在,对我来说是种耻辱吧。”纪秋馥沉思着回答她,说到这里还弯着眸朝她调皮地笑笑。她实在是个很美的女人,又得到光阴格外的厚待,这么多年过去,一颦一笑间依然尽是风情。
“这个耻辱见证了我非常不堪的过去,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连个男人都看不住的事实。”
恩,原来是这样。纪千羽敛眸,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抬起头。纪秋馥接触到她视线的时候瞬间怔了一下,这样锋利的冷意她很久没见过,更没想过这种冷意来自于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正有些纳罕中,听见纪千羽冷冷地问她:“那你知道你曾经卖出过一把开了锋的军刺给路加,而后他用这把军刺,亲手废了我爱的人的一只手吗?”
“他是个钢琴家。”纪千羽闭了闭眼,轻声补充。纪秋馥不受控制地微张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瞬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纪千羽将咖啡勺放到一边,面无表情地端起咖啡杯,用力一甩手,把整杯咖啡都泼到了纪秋馥脸上。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也很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她的眼睛闪着异样的锋锐光亮,看着纪秋馥脸上淅淅沥沥往下流淌的咖啡液,眼神颤抖了一下,随后很快挺直脊背坐好,侧脸显出一种别样的冷厉。
“纪秋馥。当年你抛下我一走了之有愧于我,今天我救了你的儿子有恩于你。这杯咖啡,你受不受?”
纪秋馥闭着眼睛,褐色的咖啡在脸上狼狈地蜿蜒流下。她的眉睫颤抖了一下,拿纸巾简单地抹了一下脸,慢慢地笑了起来。
“刚说有三分像我,现在看来,倒有□□分像了。”她睁开眼睛,淡淡地说,端起咖啡好整以暇地又喝了一口。纪千羽死死地盯着她看,纪秋馥看着她,忽而开口问她。
“你恨我?”
纪千羽僵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她,慢慢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恨呢?”纪秋馥歪着头探究地看了她一会儿,一针见血地问,“是恨我当年抛弃了你?还是恨我间接毁了你的男人?”
不等纪千羽回答,纪秋馥忽而伸出手来,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的眉目十足柔和,眼中芒泽也来得亲切,纪千羽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听见纪秋馥云淡风轻地开口对她说话。
“不管你恨的究竟是哪一点”纪秋馥歪了下头,笑得灿烂又寡淡,“归根结底来说,都是你自己太没用了啊,傻姑娘。”
纪千羽的瞳孔骤然缩紧,听见纪秋馥看着她,无动于衷地继续:“阴差阳错帮了小杂种这件事情,我自然不会放过他,该处理的东西自己都会处理。但就你的事来看,就算我不卖给他那把刀,他早晚也会有其他办法害到你头上——因为你不够强。”
“你要是够强,别人打你一巴掌,你就切断他的手。别人哪里害了你,你千倍万倍还回去。至于当初我撇下你自己走的时候,你没有留住我,也有你自己的原因,不是吗?”
不是,不是!纪千羽咬着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