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道:“第二件,你真喜读书也罢,假喜也罢,【庚辰侧批:新鲜,真新鲜!】只是在老爷跟前或在别人跟前,你别只管批驳诮谤,只作出个喜读书的样子来,【庚辰双行夹批:所谓“开方便门”。庚辰双行夹批:宝玉又诮谤读书人,恨此时不能一见如何诮谤。】也教老爷少生些气,【庚辰侧批:大家听听,可是个丫鬟说的话。】在人前也好说嘴。他心里想着,我家代代念书,只从有了你,不承望你不喜读书,已经他心里又气又恼了。而且背前背后乱说那些混话,凡读书上进的人,你就起个名字叫作‘禄蠹’;【庚辰双行夹批:二字从古未见,新奇之至!难怨世人谓之可杀,余却最喜。】又说只除‘明明德’外无书,都是前人自己不能解圣人之书,便另出己意,混编纂出来的。【庚辰双行夹批:宝玉目中犹有“明明德”三字,心中犹有“圣人”二字,又素日皆作如是等语,宜乎人人谓之疯傻不肖。】这些话,你怎么怨得老爷不气?不时时打你。叫别人怎么想你?””,哈哈,这里明写袭人的第二件事,实际上在写宝玉,其中,宝玉有两个重要的“论点”,
其一,“凡读书上进的人,你就起个名字叫作‘禄蠹’”,很显然,这就是在说当时读八股文参加科举只是为了功名利碌,
这个看起来确实有“上进”,甚至很多人几十年都在为了这个功名而一直参加科举,
但不是“读书上进”,而是“功名利碌”上进,即说白了就是“升官发财”上进!
更甚至当时许多真正有才能c有真正抱负的人都逃不过这一关,能一直科举到四五十岁的真正有才能有抱负的人绝非少数!
而他们中的许多也只是为了搏得一个所谓“名份”c以及有“身份”或想达成自己抱负的一官半职,结果这些人就算获得一官半职,也才又终于发现当时的官场“规则”与他们的“抱负”相去甚远!
而象四大名著包括聊斋儒林外史等的作者除了施耐庵“小中”外,大多都是没参加科举或科举失意的,
象清朝的科举到最后竟然让也科举成功做过一官半职的龚自珍晚年终于喊出“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自然是龚自珍历经科举历经当时的官场后得出的总的结论,而紧接着就是鸦片战争的开始!
其二,“又说只除‘明明德’外无书,都是前人自己不能解圣人之书,便另出己意,混编纂出来的。”,明明德即四书,即宝玉对四书还是蛮认可的,
当然,并非说其他所有书宝玉就“不认可”,这里的“读书”是指当时的八股文必读的那些书,
象红楼梦提到的诗经c几大传奇,宝玉显然都是喜欢的,
而这句“都是前人自己不能解圣人之书,便另出己意,混编纂出来的”,便让人哑然失笑了!虽然有偏激成分,但对当时和之前出的众多的“书”中,这种“大实话”恐怕正中要害吧!
““宝玉笑道:“再不说了。那原是那小时不知天高地厚,信口胡说,如今再不敢说了。【庚辰双行夹批:又作是语,说不得不乖觉,然又是作者瞒人之处也。】还有什么?””,可能有支持甚至大力支持宝玉的人会说,宝玉这里背叛了他的真实甚至“理想”!
但其一,宝玉那个年纪以及宝玉的(性)情,更重的是情,
其二,宝玉当时恐怕是没有什么“理想”的,或者说宝玉只是看清了当时的一些或很多固有的甚至是本质的弊病,但并没有形成自己要“解决”这些弊病的“理想”,
即宝玉当时只是在年纪和(性)情上更多是天(性)和个(性)而活,
真正试图改变这些弊病的是八十回后的奇英俊兰们,
其三,宝玉说出“那小时不知天高地厚,信口胡说”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