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远镖局。江南一带最负盛名的镖局之一,声称从来没有失过一次镖。总镖头聂远桢是与当今武林武当掌门齐辈的人物。昨日接到一个重镖,亲自挂帅押镖去了。今日留在局内的是副镖头王开彦。
天刚亮,王开彦就被外面的争吵声给惊醒了,做到一半的好梦被打断,心里十分不舒服,于是起身,打算好好教训一下门外惹事的弟子。
门一开,就看见一位陌生的妙龄少女满脸怒气地瞪着他,而他的两名下属则红涨着脸,一腔怨气的样子。“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吵吵闹闹,这位姑娘是什么人?”王开彦的嗓门不大,却非常有力,就和他的武功一样,不好看却很厉害。
“这丫头不肯通报来历,却要见您,我们拦也拦不住,就被她闯到这里来了。副总镖头,属下无能,还望赎罪!”两人单膝跪地,无奈地叹息起来。
王开彦知道他二人的武功不弱,可见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身手不错。当下不敢大意,朝她细细瞧去。只见她瞪着双发怒的美目,含笑看着自己,神情闪烁不定。难以琢磨她的来意。再见她一身上等料子的绸缎裙,翠绿的颜色衬得她说不出的灵气。王开彦想不出江湖上有这样一个新秀,若说是什么门派的千金,却也找不到个符合的,最有可能就是哪位世外高人的弟子。他左右一端详,道:“你们推下吧!”
“是!”两人互看一眼,悻悻然而走。
妙龄少女正是晓千,她昨夜已暗访了镖局,摸清情况后,今早一来就直奔主题。“你就是副总镖头?”她上下打量他几眼,见这五十来岁的老头也没什么惊人之处,但那两个下属却对他恭敬万分,心里便猜测此人可能是深藏不露的角色。
王开彦见她气焰嚣张,说话没有礼貌,便眉头一拧,沉声道:“老夫正是王开彦,小丫头,你没有拜贴又不道明来历,直闯我行远镖局,究竟是何道理?”
晓千怪怪一笑:“道理很简单,向你打听一个人!”
王开彦闻言一怔,道:“有求于人,态度却如此恶劣,小丫头,你师傅没教你行走江湖的礼数吗?”
晓千“切”了一声,抬眼瞧他一下,道:“你的话怎么那么多,我可没时间和你多说。只要你告诉我,屈平这个人的去向,我马上就走人,从此以后不再来这里,就算抬八抬大轿,我也不来。”
“屈平!”王开彦眉头又一拧,沉思片刻,道,“原本倒是可以告诉你,可是你说话如此不知轻重,老夫便不说了,好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
晓千皱眉,紧了紧牙,道:“求人该有什么态度?哼!我可不吃这一套,你刚才骂我也就算了,还骂我师傅,要不是我看在屈平的份上,早就把你这行远镖局给一把火烧了!开镖局的,有什么了不起?”
王开彦闻言,怒气上涌,镖局的名誉怎可任人辱骂!他攥紧双拳,道:“既然丫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老夫今日就破例动手教训教训你!”话一说完,他起手一招就劈了过去。
晓千早知他要出手,身形一恍,边闪边道:“想要教训本姑娘,还轮不到你!”她话说完之时,人已飘出七八丈远,落在地面的姿势一点没变,就像完全没动过一样。
王开彦明白她武功不弱,但想她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毕竟武学有限,却不料这简单的一闪就大出他意料,这身法不仅快速奇特,他还闻所未闻。看来,这丫头不只是会趁口舌之快。她如此年轻就有这般造化,将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只是以她乖张的个性发展,入了魔道走上歧途也是不可能,若不趁早给一点教训,以后可就难办了。他定了定神,道:“丫头不是从中原武林来的吧?”
晓千“哦”了一下,知道他也不简单,光凭自己的一闪就猜到她武功路数,便道:“那你可看出我师出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