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米拉从电视里得来的经验告诉他,这时候是不能说实话的。特么对于1'51看書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可是他多年的原则告诉他,不能说谎话。于是他摇摇头。这是一个折中的办法。杨晓雨会理解成他说不冷,而他的意思是不是很冷,但还是冷。
杨晓雨笑着说:别硬撑了,我都摸到你的手冰凉冰凉的了。
孙米拉这才发现,杨晓雨的手已经跑到他的手背上。
杨晓雨说:要不
孙米拉说:没事,我牵着你就行。
杨晓雨说:谁说让你放开我了,我是说咱俩把手放口袋里,这样就不冷了。
孙米拉说:放口袋不就牵不上了吗?
杨晓雨说:放我口袋,你的手也进来。
杨晓雨的口袋很大,里面带绒毛,非常暖和。孙米拉的衣服口袋就差远了,他自己的手想伸进去都得经过一番软磨硬泡。暖和是暖和,感觉总是怪怪的,像是被她拖着走。这还好,更要命的是有点像小偷撵着人偷东西。这类小偷是小偷中最不要脸的类型。边走边左顾右盼,一来防止别人看见,一来防止反扒义士盯上。
晚自习上,杨晓雨开心异常,逮谁跟谁聊天。笑声不绝于耳,超越了以往任何时间的快乐状态。孙米拉虽然不擅长跟人聊天,但此时也乐于跟别人聊。只要有人找他聊天都会积极配合。唯一需要注意的只有一点,或者说是一个人。他只希望田宁今晚不要来招惹他,否则她跟杨晓雨都会不开心。
庆幸的是,田宁没有来找他。当然,其他人也没来找。前者在期望之中,后者在意料之中。所以并无半点失落。甚至有些悠然自得,那种大门敞开却无人来扰的惬意。情到深处,扔掉手中的纸球,拿起笔华丽丽地转了两个圈。
纸球?哪来的纸球?
如果说手里有张纸或有片纸那倒不奇怪,现成的纸球可是不多见。要想搞清它的来历,唯一的方法就是拆开,从里面寻找蛛丝马迹。于是纸球被拆成皱巴巴的纸条,看完之后孙米拉整颗心都皱巴巴了。那是一张车票,原先装在杨晓雨口袋里,孙米拉无意识带了出来。车票上写着起始地和目的地,从尚武市到营井镇,乘车时间是周五。
杨晓雨突然跑过来,孙米拉一把攥住车票。
杨晓雨说:米拉,今天是我长这么大最开心的一天。
孙米拉说:我知道。
杨晓雨说:嘿嘿。
孙米拉说:但我以为你开心只是因为不跟我闹别扭了。
杨晓雨悻悻退回去,孙米拉目送,不做挽留。
接下来的几天,孙米拉跟杨晓雨一句话都没说过。有时从食堂出来,碰到来晚的她,也只是条件反射般放慢脚步,没有言语,然后克服条件反射,加倍擦肩而过。脑袋里被许多思绪占据,有回忆也有猜测,那些即使真切的美好回忆也因为不确定的模糊猜测而变得灰暗。直到周日上午,收到杨晓雨一张纸条:放学后别走,咱们说说话。
杨晓雨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然后,杨晓雨说:我不想多解释,我只想告诉你请相信我,我没有对不起你,也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杨晓雨说:你跟我说句话吧,一句就行,这样我难受。
孙米拉说:静生还好吗?
杨晓雨说:周五我是去了静生那里,那天是因为他给我打电话,哭得很伤心,让我无论如何也答应见他一面。他开了一个润滑油店,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喝醉了,蹲在地上摆弄一些零件,弄得一身油污。他说他太喜欢我了,忘不掉我。我明确告诉他我很爱你,只能和他做朋友。然后我就回来了。
孙米拉不说话,但是认真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