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雨说:别管你怎么认为,总之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哎呀,说好不多解释的,又唠叨了这么多,你肯定又要嫌我烦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再跟我说句话吧。刚才那句不算,说句跟咱俩有关的。
孙米拉说:我们分手吧。
那天,孙米拉第一次看到杨晓雨流泪。
生活一下子回到了从前的样子。这么久以来交到的朋友一个个远离,有的是人走了,有的是心走了。这让孙米拉想到了地理课上将的地理隔离和生物隔离,现在看来,地理和生物只是隔离的方式,隔离才是最终结果。突然回到原点,这种安静让人无所适从。
有一天,突然来到面前一位生人。是个本班的女生,但从未说过话。这女生是杨晓雨的挚友,每天与她执手相伴形影不离。此人名叫武霞,人胜其名。之所以没干脆叫武侠,恐怕就是因为是个女孩子。她的性格绝对配得上武侠的称号,专爱打抱不平。此时她来到面前,让孙米拉不由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武霞说了很多,表情时而严肃时而激动,根本没给孙米拉互动的机会。她来的目的是传递信息,并无兴趣跟他聊天。她的语气太过义正言辞,越发让孙米拉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基本上来说,她是个好人。她说的话没有咒骂也没有侮辱,只是在陈述事实。但孙米拉仍然讨厌她,因为她用他来把自己衬托成好人。
夜的大幕厚重低沉,孙米拉站在操场中央。今晚的天空看不到星星,似乎快要下雪。武霞的话不断回荡的在耳边,化作一段段似亲眼看见的故事。
某年某月某日,杨晓雨不小心踢开一只乒乓球。想去捡又碍于情面,于是内心纠结好几天。
某年某月某日,杨晓雨发现身旁的男生很怪,无论如何都不跟她说话。后来一想没什么怪的,他本来就不跟她说话。
某年某月某日,杨晓雨和两个男生打得热火朝天,想尽一切办法能够让自己开心,虽然这样有些自私,但要让那个男生知道,她不缺异性朋友。
某年某月某日,杨晓雨突然厌倦了与两个男生的游戏。她发现没有人能够拯救她的快乐,因为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男生。
某年某月某日,杨晓雨在操场找到了他。她用近似表白的方式主动搭讪,羞涩地接近,宣告冷战结束。
某年某月某日,杨晓雨抱着一堆衣服回家。拒绝了母亲摆弄好的洗衣机,一个人钻到卫生间,神经病一样洗到深夜。洗完之后躺在床上,看着皱皱的双手痴痴地笑。
某年某月某日,杨晓雨看到拿回家的一件衣服上有破洞。翻箱倒柜找到针线,进行人生第一次缝纫。由于技术不佳,针脚零乱不堪,为怕衣服的主人生气,在上面缝上一颗小星星。一切收拾停当,才突然感觉到手指巨痛。抬手一看,食指和拇指扎了好几个小洞。
某年某月某日,杨晓雨和武霞在食堂吃饭。吃到半截武霞抬起头,看到她泪流满面。
某年某月某日,杨晓雨骑车与武霞一起回家。突然停到路边蹲下,武霞跑来发现她已泣不成声。
某年某月某日,武霞问,他就那么好吗?杨晓雨微微一笑,紧接着泪流满面。
某年某月某日,武霞说,痛就放下吧。杨晓雨迷糊地点点头,然后睁大眼睛猛烈摇头,眼泪爬在脸颊,被甩得四散逃窜。
某年某月某日,正在讨论练习题,杨晓雨突然沉默,急忙拿出纸巾摁在眼睛上。
某年某月某日,杨晓雨和武霞互讲笑话,杨晓雨被逗得前仰后合,最后笑出两眼泪。武霞继续讲,她一直流泪,再也没笑出来。
某年某月某日
教学楼的灯光渐次熄灭,里面的学生应该都走完了吧?毫无牵挂的走读生应该尽快回家,不会南辕北辙,来到这寂静凄凉的操场。天空似乎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