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兮稍稍定下心神,又坐在椅上,沉声道,“府里近来发生的一些事在江城的时候我都说给你听了,刘管事的事你也清楚的,那日我去林宅,原想去同慕容说些话,却无意间听到刘管事跟慕容在房里的对话,慕容发现我便将我关在屋里,谁知我嫂嫂此时也跟到院里来听到我们在房里说的话,慕容便将她带到某处偷偷藏起来,这便是嫂嫂失踪的原因。”
朱梓沫看看林采兮,问道,“你们在房里说了什么话让刘薰凤听到了?我想不会只是因为他窝藏了刘管事,慕容便想将你们两个都藏起来吧?他大可以带着刘管事逃走,而他又为什么要带澈儿跟你一起离开?”
林采兮惊异的看他一眼,“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朱梓沫摇摇头,“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二哥说带你们去江南游玩这件事太蹊跷,江南的情形他最清楚,怎么可能带你们此时去江城玩?所以我想你们肯定隐瞒了什么事。”
林采兮知道再也瞒不住,遂将实情一一讲出,这一下朱梓沫吃惊不小,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事竟然会在朱府发生,遂沉思片刻才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老夫人知道,更不能让外人知道,这事不光关系到朱家的声誉,对大嫂还有刘府都会有极大影响,大嫂已经去了,既然这事已隐瞒了几年,就让它隐瞒下去。”他依然笑着,说出的话却有些阴狠,“倘若慕容一笑坚持要认回澈儿,那就让他永远呆在区国不要回来了。”
林采兮一凛,抬眼看看朱梓沫,他面上的微笑已去,挂着淡淡的厉色,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竟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我已经给你二哥写了信,让他询问我嫂嫂的下落,但是哥哥却等不得,人命关天的案子,谁敢强自压下来,再说了,刘家也不是好惹的。”
朱梓沫笑了笑,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笑色,“你难道竟忘了?刘绪龙已经死了,刘家依仗的不过是安公公的权势,现在连他都逃到区国去了,刘绪龙又客死他乡,他们还能依仗谁?刘绪龙犯得可是叛逆朝廷的罪,按照国法理应全家抄斩,你说是女儿的性命重要还是他们全家的性命重要?”
林采兮脑子一转,抬眼问道,“你是说?”
朱梓沫摇摇手,“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林采兮也笑着道,“梓夏的这一套倒被你学的有模有样了。”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些。”
上房饭桌上,老夫人面色不佳,恹恹的只吃了几口便作罢,就连素日里喜欢逗笑老夫人开心的朱澈也默默的坐在一旁不敢多说话。
老夫人不说话,姨奶奶更是一声不敢吭,小心翼翼的坐着用饭,沉闷的气氛让她顿感如坐针毡。
朱梓夏由于头上有伤,老夫人特命人将饭送到夏园,孔白薇也一起在夏园里用饭没来上房。
沉默良久,姨奶奶终于怯怯问道,“老夫人,梓夏头上的伤怎么样了?我原想去那边看看她,又怕她看到我心里不好受。”
老夫人淡淡回道,“一头撞在桌角上能有好么?头上的伤还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心里头的伤。”顿了顿又道,“以后梓夏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也莫说我狠心,你既能狠心做出那样的事说出那样的话,已是不将她当做自己亲生的闺女。”
姨奶奶被噎的满面通红,一个字儿也不敢多说,愣了一会脸色又泛着几道青色,一时间面色青红交加,更是坐立不安。
饭毕,老夫人坐在上首喝茶,姨奶奶已早早的从上房退去,林采兮朱梓沫两人仍留在房里头。
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道,“采兮,明儿个你回娘家看看去吧,你哥哥的事你也听说了吧?你也该回去劝劝你爹娘,媳妇没了,儿子又被人诬告,你爹娘定然伤心难过。”
林采兮抬头看看老夫人,缓步走上前,躬身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