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那帮大男人没想过还有雌性会来伯虞侯府,一个个睁大惊恐的眼睛看着‘一看就很单纯’的姑娘被管事吩咐的上等家仆带进府里。
云降雪也很惊讶为什么那么好进府,没有她预想的审查考核,也没有调查她的身世背景,她仅仅说了一句‘招工吗’就被带进了王府,警醒意识淡薄的伯虞,云降雪暗暗叹气,太轻松就会没意思了。
领着她走路的年轻仆人穿着上等家仆统一的浅蓝色长袍,腰里坠这一个刻有‘伯’字的玉石。
云降雪低着头用余光打量伯虞侯府,若大的府邸丝毫没有奢华的感觉,假山流水青树白花,淡而幽静的环境把连环相扣廊腰缦回钩心斗角的建筑自然而然包裹其中,勾翘起来的房檐就像展翅高飞的鸟,骄傲自由的展示自己的美丽。
像这样低调幽沉的侯府大概在皇室史上前所未有,云降雪一边感叹别出心裁的侯府设计一边更加好奇那个传说中残忍嗜血却优雅迷人的男人。
突然前面领路的家仆停下脚步,转身就是一掌。
强烈的掌风迎面而来,云降雪下意识就想去挡,但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电光火石之间云降雪隐去所有内力硬生生接下了那一掌,瞬间胸口钝痛如千斤石坠直击胸口,意识凌乱中感到喉间一阵甜腥,自己的身体轻飘飘被掀开老远。
原来并不是没有防备,那个伯虞真可怕!
云降雪不压抑自己的伤势滚在草丛里默默吐血,甚至还故意痉挛两下装装可怜。
这时一个身材修长身穿白袍坠红色玛瑙的男人出现在云降雪模糊的视野内,家仆朝他作揖道了声:“明管事,试探过了不会武功。”
那人没有回应,直直走到云降雪身边蹲下,毫不在意被雪打湿的泥土会弄脏他雪白的衣摆。
他抓过云降雪细腻的手腕一看眉毛不觉紧蹙,他冷笑着伸出细白的手指朝云降雪穴位上一点,瞬间云降雪感觉自己被锥子狠狠戳了一下,身体骤然蜷缩成一团,豆大的冷汗猛往外冒,身体疼的简直不像自己的。
“说,你是谁派来的?”那人声音阴冷至极,压迫坚决不容一丝反抗,显然他笃定这个大胆的姑娘来路不明。
痛的只剩下倒吸气的云降雪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但那个人冰凉的手指已经扣上她的脉门,只要他愿意稍微一用力,云降雪自嘲一下,她一死百了至少不用灭九族了。
脉门上的手指力道越来越大,云降雪的冷汗也越来越多,正当云降雪开始想遗言时,一阵车轱辘碾过石板小路的声音解救了她——脉门上的手指松开了。
“侯爷。”阴冷的声音变得毕恭毕敬,还有那个穿淡蓝色袍子的家仆也恭敬行礼,不敢有丝毫懈怠。
可惜挡到了视线看不到传说中的伯虞长什么样子,云降雪模糊的视线还被刚刚要她死的白袍子管事遮了个严实。
“不要难为一个姑娘,太失礼了。既然都来了就留下吧,明桵,你去让德康大夫给这姑娘抓些药,新年要开心,别触了霉头。”
“是。”
看不到人,云降雪单听声音觉得该死的好听极了,不似寻常男人的明朗嗓音,反而是带着略微嘶哑的低沉,就像一把陈旧的古琴,每一个音调都充满了震撼人心的共鸣,真是令人着迷的性感。
最重要的是,那声音那么温柔,就像天澜寺里普度众生的经文低声吟诵。
云降雪又听见车轱辘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干家仆高声恭送的声音,再然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最后意识彻底崩塌,完全啥都感知不到。
冷香悠悠,微风轻拂,熙光微暖,云降雪是被一阵鸟鸣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淡蓝色的床帏想浮云一样飘啊飘,侧目便能看到雕刻着花纹的窗户半开着,窗外一枝光秃秃的树枝探进来,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