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八这一天,拂春穿着大红喜服,在出嫁前先去看了弟弟。
她握住弟弟的手,舍不得地道:“常临,姊姊今天要成亲了,往后会住在玹郡王府,没办法再住在咱们府里头,不过你放心,姊姊会常回来看你。”
常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身喜服,还有打扮精致的妆容,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张口吐出了四个字,“姊姊,好看。”
拂春漾开粲笑,抱了抱弟弟,“以后姊姊不在府里头,你要照顾好自己,若有空,多去陪陪阿玛和额娘,我出嫁了,阿玛和额娘就只剩下你陪在身边了。”明知道对他说这些他定然听不懂,可她还是忍不住叮咛道。
他没有回答她,瞥见白猫从窗外爬进来,便转身去摸猫了。
站在一旁瞧着弟弟,她明白他约莫一辈子都不会懂得人情世故,可无妨,他是她的弟弟,只要她活着一日,就会照拂着他,她希望他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花轿要过来了。”英儿上前催促道。
拂春轻点螓首,提步越过门坎,走回寝房。
不久,迎娶的花轿来了,她在永玹的陪伴下拜别了父母,坐上花轿,嫁进玹郡王府。
完成繁复的迎娶仪式后,永玹屏退所有下人,喜房里只剩下一对新人。
永玹双眼含笑的走向他的新娘子,“咱们终于拜堂成亲了。”
一整天忙下来,比练一整天功还累,拂春揉了揉酸疼的肩膀,随口应了句,“说得你好像盼了很久似的。”
他走到她身后,替她揉捏着肩膀,“是很久。”从她十二岁盼到如今。
她以为他拽的是赐婚圣旨下来到成亲这段期间,没好气地回道:“不过才几个月罢了,哪里久了。”
知她误会,他也没多解释,牵着她的手走向喜榻。
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何事,拂春的心跳陡然加快,指着桌上的喜烛说道:“那个……咱们先把烛火熄了再睡吧。”
一想到待会儿要与他裸裎相见,她实在难掩紧张。
永玹应她的要求,吹熄了几盏烛火,只留一盏,再走回床榻旁。“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烛火不能全熄了。”
见屋里没那么亮堂了,她点点头。
他两手撑在床榻旁,将她圈在怀里,俯下身吻住她的唇,须臾,他逸出笑声,“别用力咬。”
拂春的身子有些僵硬,两只手一开始有些慌乱,不知该搁在哪里,但咬了他几次之后,她渐渐学会了怎么吻他,两手也不自觉抱住了他的颈子。
屋外月色如水,喜房里罗帐不知何时已放下,遮住了满室的春光。
“你好好画,别画歪了哦。”清晨时分,拂春坐在雕花圆凳上,微微抬起脸,叮咛自家丈夫。
她平日鲜少画眉,是他想画,她才勉强让他画一次。
永玹自信十足的道:“你放心,我定会画得很好。”他拿起调好的画眉墨,仔细描绘着她的眉。
她的眉又浓又长,正所谓眉不画而黛,但他想享受画眉之乐,因此在新婚第三日一早,向她提出这个要求。
他专注的画了片刻之后,俊眉微拢。
“画好了吗?”
“再等一下。”他沾着画眉墨再细细描绘她的眉毛。
拂春又等了好半晌,见他停下手,她旎即看向镜子,错愕的瞠大双眼,“你画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她原本那对好看的黛眉,竟被他画得又粗又长,简直像个妖怪。
“要不我帮你擦掉。”永玹没想到画眉没他以为的那么容易,以至于画成那般,他抬手便往她眉毛抹去,不料越抹越糟,把她半张脸都给抹黑了。
拂春跳了起来,气得都笑了,决定要回敬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