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画眉墨便要往他脸上涂去。
“让你把我弄成大花脸,我也要把你涂成大黑脸。”
他笑着闪躲,她追着要往他脸上画。
“你别跑!”
“不跑的是傻子。”
两人宛如孩子般在房里追逐着。
嬉笑声传到了房外,让过来的巴颜氏听见了,她阴沉着脸,怒斥道:“里面是在做什么,闹成那般!”她旋即命人将房门打开。
房门未栓上,巴颜氏身边的婆子很快推开房门,巴颜氏走进去,恰好瞧见儿媳妇拽着儿子,拿着画眉墨往他脸上画,气怒地喝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在玩闹的两人吓了一跳,回过头,瞧见巴颜氏不知何时来了,而且满脸愠色。
拂春尴尬的放开永玹。
永玹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额娘怎么来了?”
“瞧瞧你们这都成了什么鬼样子?”巴颜氏瞧着儿子脸上被画了几道黑线,绕过儿子,厉声指责媳妇,“拂春,你怎么能对永玹做出这种事来,太不象话了!”
拂春无辜的回道:“是他先画我的。”明明她的脸也被画花了,婆婆却只骂她,令她有些不平。
“额娘,这是我与拂春的寝房,您突然闯进来,可是有什么事?”永玹望着额娘,脸上已没了适才的笑意。
“我等了你们大半天,迟迟不见你们来请安,这才过来瞧瞧。这大白天的你们就在房里胡闹,也不嫌丢人!”巴颜氏不悦的瞪向拂春。
“我与拂春是夫妻,只是在闺房里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没让人瞧见,不知哪里丢人了?反倒是额娘,不敲门就突然闯进来,似乎不太妥当。”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悦。
“你这是在怪我?”巴颜氏扬高了嗓音。
“孩儿不敢,只是希望额娘下次有什么事,差个下人前来传唤即可,用不着亲自过来。”言下之意是希望她下次别再冒然闯进他的寝房。
“你这是娶了媳妇,连额娘都不要了?”
拂春不明白婆婆是怎么听话的,插口解释道:“永玹不是那个意思,他是希望您下次别这样突然闯进我们的寝房。”
巴颜氏何尝不明白儿子的意思,但被拂春这么一说,她更生气了,“你给我闭嘴,我同我儿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分!”
永玹的脸色沉了几分,“额娘,她是我的福晋,不是下人。”
“我不过是说她一句,你就这么急着护着她?”当了他额娘这么久,也没见儿子这般对她,如今却对着一个刚娶进门的女人百般呵护,教她又气又妒。
不想额娘再拿这事纠缠下去,永玹缓了神色,温言福“拂春是我的妻子,是您的媳妇,她才刚进门几天,还望额娘能多多宽容,别为难她。”
“我哪里为难她了?好,既然你不想见我,那额娘走就是了。”临走前,巴颜氏还瞪了拂春一眼。
她离开后,拂春讪讪的走到面盆前把脸洗干净。
永玹也跟着把脸洗净,接着走到她身边柔声道:“方才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额娘似乎不太喜欢我。”嫁来才三天,她已经能感觉得到这位婆婆不太待见她,每次见着她都是冷言冷语,挑剔一番。
好比说昨天她去请安敬茶时,婆婆就没给她好脸色看,婆婆让她亲手替她沏杯茶,她依言沏了茶端过去,岂知婆婆嫌烫,当着她的面摔了那盏茶,还责备她存心想烫伤她,要不是永玹替她解围,婆婆还不知道要刁难她多久。
也不晓得她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让婆婆看不顺眼了。
“你别想太多,额娘的性子是有些严厉,不只是对你,她对我也常常不假辞色。”他安抚道。
他不是没察觉到额娘对拂春的不喜,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