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到我们的老爷家住一些日子,我一个下人端茶递水,早就认识他了。”
“他不认识你?”韩德让忙问。
“他呀。”刘玉兰低着头,脸上绯红一片,“他恐怕也认得我。”
“此话怎讲?”萧绰问。
“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刘玉兰小声说。
“听说二哥在杨继业家生病时,你们才真正相爱的。”韩德让说。
“那是他装病。”刘玉兰“噗”的一笑。
“装病?”
“他觉得在我姥爷待的太久,不好意思,便装作生了一场大病。”
萧绰不禁一笑说:“好一个多情人,竟死乞白赖的赖人家家里讨女人欢心。”
韩德让叹息,说:“可惜一对有情人被活活地拆散十几年。”
萧绰一激灵,看了韩德让一眼。韩德让双手蒙着脸,慢慢滑下指尖滑至眼睛处,突然用力向下一甩手,似乎揪着什么东西扔了下去。萧绰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说:“这只能怪杨继业趋炎附势,薄情寡义。”
刘玉兰正色道:“皇后娘娘不能这样说我家老爷,天底下没有像他那样刚直尽忠的人。”
“那他为什么把你送给刘承嗣?”
“一是为了尽忠,二是为了义气。”
“嗯,此话又怎么讲?”
“刘承嗣的宠妃死了,心里苦闷,老爷便将他接到府上来玩。他看上了臣妾,便向老爷索要。老爷想到他新丧爱妃,身边需要人照顾。”
韩德让忿忿地说:“那也不能拿朋友的恋人去取悦于人呀。”
“老爷送臣妾进宫也是为了汉宁着想。”
“为他着想?”
“汉宁爱上奴婢之后,整日想着与奴婢厮守嬉闹,武功,心志都荒废了,老爷看着焦急,他找他谈了几回,没用,又找到奴婢说‘耶律贤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你们这样在一起,他就废了,多可惜,你要为他着想,就离开他,进宫,你不能耽误他的远大前程啊。’”
“这么说,你是为耶律斜轸才进宫的?”
“老爷说了一句话,我觉得有道理:汉宁是一只雄鹰,躺在窝里就忘了天空。我觉得爱他就应该让他飞上天。”
萧绰沉默了,她看着刘玉兰,眼前这个女人她似乎早已认识,但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她看着她双手十指交叉的握在一起,她还看见她高高挽起的袖管和袖管上的水渍。她刚刚洗过衣服。萧绰心想,一种怜悯之情渐渐充塞着她的心。她为什么不待在汉宫里,她为什么连个妃子的身份也没做到?以她的美貌,聪明可以轻而易举地当上的呀。萧绰回想起她自己刚进宫的日子,不禁脸上发烧。她抬头看着韩德让,韩德让似乎在想什么,双眼炯炯,神采奕奕。
“皇后,奴婢知道你因何而来,但恳求娘娘让我跟汉宁在一起,奴婢可以什么都不要,不要家,不要名分,只要跟汉宁在一起就什么都够了。”
萧绰有些感动,双眼湿润,但是婉容怎么办呢?毕竟是她一手撮成的他们的婚姻,她不能眼看着亲侄女生活在痛苦之中。眼前这个女人又让她同情,甚至喜爱。来此之前准备的那些话,此刻一句也用不上了。
萧绰叹息了一声,突然闻到一股香气,问:“好香啊,你在炖肉?”
“是呀,刚下锅的,汉宁每逢阴雨天就腿疼,怕冷,炖了一点羊肉枸杞汤,给他补一补。”刘玉兰说着,眼里充满了怜爱之光。
“那好吧,我们不打扰你了。”说罢,萧绰起身欲走。
刘玉兰忙抢一步跪下说:“刘玉兰感谢娘娘怜惜,在二郎山时,奴婢曾想离开汉宁,被他追了回来,他告诉奴婢说娘娘心肠好,今天见娘娘果然慈善。汉宁是条好汉,是个人才,奴婢爱他,奴婢可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