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汉宁,你还是放我跟卢驸马回去吧,你不能为我违抗圣旨呀。”
耶律斜轸气得下巴乱颤,他把官帽扯下,朝地上一掼,脱下官服扔在地上,双眼喷火,说:“大不了不要这行头了,她还能把我这头拿去吗?”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刘玉兰默默地拾起官服官帽,将其叠好,抱到一个箱子前,打开箱子,取出一件青缎夹衫儿和一顶银灰色貂皮帽。
耶律斜轸忙走过来,拉着刘玉兰的胳膊,说:“玉兰,你要干什么?你别走。别离开我。”
刘玉兰笑了笑,将官服官帽放进箱子里。拿起貂帽戴在耶律斜轸的头上,又给他穿上夹衫,上下一打量,笑道:“帽子将就,夹衫略小了些,不过看起来,倒有几分儒商的气派。”
耶律斜轸没听见她说些什么,只担心她会离开他,他可怜兮兮地说:“玉兰,你别走,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刘玉兰叹道:“好,汉宁,我听你的,我哪儿也不去,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你削了官,我就陪你放羊,你坐牢,我也跟进去,皇后要杀你,我就先在你面前自殪。”
“不许说丧气话,皇后是个重情义的人,她会可怜我们的。”耶律斜轸这才放下心,低头看着身上的夹衫说:“你给我穿这些干什么?”
“试一试呀,看看相公脱了官服,换这一身打扮怎么样,不错,照样威武英俊,还气派。”刘玉兰赞道。
“这是谁的衣服?那个死皇帝的?”
刘玉兰生气地把头扭向一边,说:“我从来没给他动过一针一线,这衣服还是我在刘继业家偷偷为你缝的,来不及给你,我就被送进宫里去了。”
耶律斜轸看看身上,笑道:“胖了,我长胖了,看这衣服有些紧了。”
“不要紧,改一改刚好。”
“怎么改,大改小容易,小改大难。”
刘玉兰笑道:“你就等着瞧。”
皇上仍在南京,耶律斜轸便到南京复命,韩德让到城外迎接他。韩德让见过他和刘玉兰后,把他拉到一边说话。
韩德让问:“二哥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去见皇上呀。”
“二哥,依我看,你还是先不要晋见,皇后正在气头上,大哥正在劝她,你这时去见她等于火上浇油。”
“那就先进城找个地住下来。”
“还有一一一一一一”韩德让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
“二嫂也来南京了伯父伯母都来了,住在留守府里。”
“你接他们来的?”
“不,皇后接他们来的,明年南京要大张彩灯,庆贺皇子三岁辰诞。”
“那他们不是要在南京住上四个多月?”
“是的,你是不是先到留守府见一见他们,我刚出来时,二嫂还惦念着你。”
“好,我带玉兰一块去。”
“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
“会出乱子的,她去了,二嫂如何受得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把玉兰一人丢在城外吧?”
“大哥家里空着,要不,先让刘一一一一一一二嫂到那儿去住。”
“好吧,就这样。”
韩德让回到宣和殿,耶律贤气色温和,微笑着朝韩德让点点头。萧绰怒气稍息,但依然气忿难平。室昉陪在一边,神色紧张。
“耶律斜轸怎么没来?他敢抗旨,不敢进见?”见韩德让走过来,萧绰劈头就问。
“他有点事要耽搁一会儿。”
“为那女人?”
“不,军中有些事要安排。”
“没有一位忠心的,他不是去他家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