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军走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听富贵说当兵有好几种样子,有的还可能一辈子摸不到枪,有去做饭的,也有去喂猪的还有看守无人区的,我问班长这是不是真的,我有没有可能去喂猪,班长笑笑告诉我那句经典的名言,革命战士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那样说,福军就是那块金砖了,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练打靶,各种子弹各处飞,富贵说只要给他一把机关枪他能从莫斯科打到希特勒的老家,我给爹又写了封信,爹回信很麻烦,要翻山去镇上寄过来,我来这已经半年多了,才收到他的两封回信,而且都是字数不多,无非是一些让我好好干之类的话,也不知道他自己在家闷不闷,身体还硬不硬朗,那天晚上富贵叼着烟问我:“金贵,再有机会我也得离开这,这地方太闷。”我很惊讶,富贵是那种比较本分的人啊,怎么突然会这样的想法,我问他为啥,富贵告诉我:“别的部队有机会开坦克,摸大炮,你再看看咱,成天给你把枪,漫天乱突突,就这么突突完两年拍屁股走人?”我没说什么,坦克,大炮,确实很少有接触,毕竟这是侦察连,虽说有坦克配备,可仅有那么几辆也分给了坦克排,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经验老道的兵油子,对于我们这样的新兵蛋子,他们是不屑于让我们触及坦克车的,富贵想去装甲部队,我却没那种感觉,连个拖拉机都没开过,开啥坦克啊,再说了那东西哪是那么容易学会的啊,我就想当像班长那样的兵,可班长又说我没出息,他说他这辈子也就是个士官了,连颗星星都没挂上,说实话,我还真觉得士官的肩章比星星好看,老爹已经两个月没来信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上次来信还说胃疼,其实到后来我才知道爹自己在家是怎么过的日子,如果当时我知道的话,我宁可跑回家去继续气他也不在部队里了,后来兵老王还念叨我,说我爹就是想我给想病了,老爹胃疼,却舍不得买什么好药,就一直去镇子上那个老医生那里拿药,或许是那个医生确实厉害,还是老爹酒喝的少了,胃疼得不是那么厉害了,还是每天去山上砍柴背到镇上去卖,兵老王没事来串门时老爹恨不得把他绑起来留在家里,大到香港回归,小到狗抓了只老鼠,什么都和兵老王说,兵老王也就这么听着,他知道,老爹自己在家没个人说话,一说话就是一个星期的话,于是俩人比我们在家时接触的更多了,老爹和兵老王说还得多赚钱攒着,等金贵回来时候他就把家里全换成大新瓦,到时候再给我说个媳妇,他一直不肯提他自己的病,兵老王一直劝他去县里查查,他死活不去,还说一个月十块钱的药费就不少了,那医院就是个用钱塞不满的大窟窿,不能去,兵老王知道福军被特战队选走了,每次和爹见面都要说一番,爹对我的期望不是那么大,不是因为我不行,因为就他的意思来讲,打仗,还用不着我去为国捐躯,往后站一站就中,这种想法是绝不可以被带进部队的,可是从一个当爹的角度来讲,他必须这么想,可是就算他不这么想,如果真的有一天上了战场,我真的有勇气冲到最前面么,就算有,在我前面的那个人肯定会是福军,以前张斌和德鹏每天都挂念着参加一次实战,后来就剩德鹏了,他经常从他那仅有的几本正经的军事周刊上搜刮着解放军部队围剿毒贩的经历,他真的很想参加一次实战,当兵对他来说,只有参加了实战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士兵,班长和我说我们连长以前去抓过毒贩,还开过实弹枪,至于有没有打死过人他也不清楚,就班长所知道的老兵,就属王猛是杀人最多的,具体几个也不知道,有中国人,也有外籍雇佣军,我有时也在想,难道我们的人就没有被杀掉的么,我们真的能做到零伤亡么,这个问题,确实我思考过,终于那天我还是问了我们的班长,因为我也没有别的人可以问,在我眼里,班长就是一本百科全书,我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他都知道。周六下午,午休过后,我们没有什么项目,他们有出去踢足球和打篮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