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墟魔宫四周的士兵一拥而上,闯入迷雾岛内。紫腾腾的雾气霎时间将千万个影子吞没,阮筠甚至不及辨清陆筌往何方去了。可她却看清了,围攻魔族的岂止是天门的士兵,竟还有大半是妖族的。原来妖王泽渊与魔女问鹂的婚约不过是个幌子,世人都以为妖魔两族即将联姻,殊不知暗地里却是仙族和妖族结了盟,将魔族杀了个措不及。
可阮筠仍想不通,这与爹爹有何关系呢?他已禅让天门大将军的职位,远游他乡。玄青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做足一场戏来诬陷他?她来不及多想,换上流霞,持胭脂,已一脚踏上了迷雾岛。
迷雾岛果然是名副其实的,且不说里面设下了奇门遁甲之术及多方幻阵,单就这曲折蜿蜒的路,就不是阮筠能记得清的。是以踏进来足有半个时辰,外头已然杀的血光漫天,她还在原地打转。她忽然惊觉,陆筌该不会便是料到这点,才放心大胆的没有管她吧?
她想的的确不错,此时持长剑站在乾宁殿前的陆筌的确很笃定她一定还没走出阵法。
走出殿来的是一样披坚执锐的沈执归,他和陆筌相对而立,周身是无尽的杀戮。他的战袍是烈焰一般的红,从前雪白的骨枪吸饱了鲜血,被浸成铁锈般的暗红色,深沉的如同浓稠的血浆。陆筌的战袍是玄色的,天蚕丝暗绣着一条盘踞的螭龙,在月色下流光而动,他的剑锋亦是冷白的,明晃晃的晃眼。
一个是烈日灼空,一个是冷月寒天,沉默无言的伫立着,一动不动,已胜过千百招。
先开口的是沈执归,他长枪已经抬起,道:“我没想过竟会是你来。”
陆筌亦举起了剑,斜眼睥睨道:“取你首级者只能是我。”
不得不说,这十余年来沈执归进步神速,与陆筌交锋也丝毫不差。二人过了百余招,仍旧不分上下,甚至还有闲心谈天,他问道:“阿筠可还好?”
陆筌一面挑开沈执归的枪,一面冷冷答道:“不劳挂怀。”
“废话什么,速速将他拿下!”妖王泽渊正欲横插一脚,却被问庭截下。
问庭持赤血长矛,双目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怒斥道:“泽渊,你竟做得出毁约这等无耻行径!”
泽渊不疾不徐的架住长矛,面色阴柔的一笑:“兵不厌诈,何况玄青开的条件如此优厚。”他身形一晃恰到问庭身后,低声道,“你放心,经此一战想必天门亦是折兵损将,届时将阮宁与问鹂的好事公诸于世,将水搅浑,二十四仙门也要给你魔族陪葬。”
问庭本也不是泽渊的对,加之怒火攻心,很快就败下阵来。
当阮筠从迷阵走出来时,闯入眼帘的是无休的厮杀,遍地的业火升腾。她眼皮抖了抖,却见陆筌和泽渊一前一后将沈执归围住,当下来不及多想,身形一晃挡下泽渊,嗤笑道:“不曾想堂堂妖王殿下竟也以多欺少。”
泽渊微有些着恼,挑眉道:“你想不到的多着呢,你可知”
他话音未落,陆筌已经一剑刺到他面前,冷冷的道:“泽渊,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泽渊这才悻悻收了音,摩挲着下巴,玩味的打量着陆筌道:“你为她奔波劳走,人家却不领情,偏是要和你对着来,值得么?”
陆筌收了剑,盯了泽渊一眼,道:“管好你自己的嘴。”
胭脂剑指着泽渊的心口,阮筠眉头紧皱:“约定,什么约定?”她侧首望向陆筌,“你究竟在做什么?”
陆筌没有答话,只是持剑与沈执归再次纠缠到一起。而阮筠亦被泽渊挡住,动弹不得。
铁甲泛出的寒光连成一片,像天上的银河泄了一地。血水将大地染的一片猩红,连夜色都被血光照亮,惨叫声不绝于耳,无数的人倒下,又有无数的人相继扑上。
这场被称为仙魔大战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