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摇头,“此时宫必然是重兵把守,你堂而皇之的硬闯正李偃下怀,遑论面圣了,他可直接将你拿下或就地正法。待夜深了,再行动不迟。”
既定,二人下楼吃茶,将今夜偷入皇宫之计说与仇狂生和姒妧。仇狂生右脚蹬着长凳一端,当即一把将长刀拍在桌上,豪气冲天的表示他也要去。
阮筠看了一眼案上被震翻的点心,再感受到四面八方惊疑不定的目光,她低头看着茶汤,状似无意的抬脚一踢,恰踢在仇狂生左膝麻筋。仇狂生左腿一软,登时身子往下一坠摔倒在地,被踩翻的长凳恰打在他肩上。
不理会周遭笑声和仇狂生的惨叫,阮筠自顾与姒妧道:“我同沈执归入宫即可,你二人在外接应吧。”
姒妧还未开口,仇狂生已一轱辘爬起来
皇宫里果然是重兵把守,御林军披坚执锐,十余人结为一队挑灯夜巡。泠泠月色之下,众人皆步伐齐整c神色肃穆。但阮筠和沈执归又岂是泛泛之辈?二人身着夜行衣,飞檐走壁时身姿轻盈如燕c悄无声息。眨眼绕过两队侍卫,翻墙潜入内苑。
沈执归捉住一个从御书房而来的小太监,一捂住他的嘴,一提剑横在他喉管处,低声道:“不许叫!我问你,陛下是否还在御书房?”
小太监被腿软,几乎魂不附体,忙不迭的点头。沈执归以剑柄在小太监后颈上一敲,将他拖到隐蔽之处藏好。
阮筠颇感诧异,望向沈执归:“你怎知皇帝在御书房?”
沈执归笑答:“陛下勤政为民,本就鲜少临幸后宫,近日逢此大变,朝廷必然风云变化c暗波汹涌。所以我猜测陛下此时必然在御书房批改奏折。”
远离凡尘十余载,阮筠对皇帝的印象仍停留在沈梁荒唐的亡国之君身上,如今甫一听这话,不禁对齐燕皇帝颇有几分赞赏,可转念一想又将眉头皱起:“据你所说,他果真是个好皇帝的话,如何不辨忠良奸佞,任由李偃坐大?可见不过是金玉其表,败絮其罢了。”
言语间已至御书房,通明的灯火在寂静的黑暗宛如一颗指路明,一层轻浅暧昧的光晕包裹着琼楼玉宇。
二人藏身于后院草丛之,越过一片水雾氤氲的温泉池,即是御书房了。沈执归坚定的摇摇头:“阿筠,你误会齐兄了。他虽出身蛮夷北地,却与别些鲁莽无谋之徒大不相同。他不仅骁勇善战c博闻强识,可谓才武略兼备,为帝之时更是内治修明c仁厚礼贤c贤明持重c进退闲雅。”
阮筠不曾想沈执归对齐燕皇帝的评价如此之高,哼了一声道:“景裕皇帝也有数年执政清明,可最终还不是败在祁妃裙下c沉溺于酒池肉林之,从而将大梁江山拱让人,做了一个软骨头的亡国君!名利与权势最熏人之心,一旦沾染半点,始不自觉,日渐荼毒,终病入膏肓,再难戒掉。历代王朝更迭,岂不皆因皇帝失之本心?也许从前你识得的齐兄果然是志在四方的好男儿,谁敢担保金銮殿一坐多年,他半点不曾变?”
沈执归一时有些语塞,沉吟之间只听得一声轻笑传来。
“姑娘洞悉古今c针砭时弊之言,实是大快人心。如此巾帼忠良,实在难能可贵。”
白蒙蒙的水雾翻滚间,渐渐显出一个肩宽体阔的身影,他随将长袍一裹,搴裳涉水,不疾不徐的向二人藏身之所行来。
透过草隙,借着朦胧月色,阮筠能清晰的瞧见他衣摆上宛如流火般的螭龙,随水波而动c张牙舞爪,却很难瞧清他的面色,只见他披散下来的湿漉漉的发。她听了这话甚觉顺心顺意,一时得意忘形,瞥了一眼沈执归,意有所指的道:“难得有个明事理的。”转眼想起正事,连忙抬按住剑柄,一脸警惕的望向来人,“不对,你是谁?”
沈执归握住阮筠按剑的,牵着她起身迎上前,口里唤道:“陛下。”随之即要作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