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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阮筠有伤在身,四人并未着急赶路,马车一路行的极平稳,约莫十日才赶至帝都。只见城门口重军把守,盘查的严紧。一个侍卫一握着一副丹青,一持长枪拦下马车,不耐烦的道:“你们哪儿来的,车来什么人,全部下车搜查。”
仇狂生眼尖的瞟见丹青上的人俨然就是沈执归,他微微皱眉,暗道殿下果然料事如神,转眼又陪着笑道:“这位官爷,我们是来走亲戚的,里面是我家小姐,这多有不便吧。”说着从怀摸出一锭银子塞到那个侍卫,“还请通融通融。”
那侍卫收了银两,咧嘴笑开,挥挥道:“算你小子识相。去吧去吧。”
仇狂生连连道谢,赶着马车进了城。虽说姒妧稍用幻术即可掩盖沈执归容貌,但如今是非常时期,二十四仙门紧咬阮筠不放,若是被察觉了招引来一群苍蝇,可就得不偿失了。仇狂生买来一个斗笠给沈执归带上,四人这才寻了一家偏僻的小客栈歇下脚。可沈执归一身戎装总归太过显眼了,也惹得不少人窃窃私语。
“我先上去了,一会儿买件普通的衣服给我。”沈执归眉头微皱,上了楼。
仇狂生留守客栈,阮筠和姒妧便一同外出添置衣物。一路上逛去,只见告示上贴满了沈执归的通缉令和画像,从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听来,果真与沈执归猜测的相差无几。
半月前沈执归帅兵剿寇凯旋,班师回朝。李将军李偃诬陷沈执归有反叛之心,言之此番回朝,必将作乱。皇帝原是不信的,直至后来沈执归失踪,李偃安插在他的军队的棋子挑起叛乱,被李偃尽数诛杀。李偃上书,沈执归畏罪潜逃c不知所踪。皇帝下令,八方缉拿。
通缉令上白纸黑字的十条罪状,条条诛心,气的阮筠差点上去一把给撕了。她抱着怀的衣服,愤愤的道:“李偃那个王八蛋!勾结萧翊那个妖道勾结,还污蔑沈”
感受到四周投来异样的目光,姒妧连忙给阮筠递了个眼色,一拉着她混迹人群之。可阮筠耳朵极好的将后头一个妇人的闲言听进去了,她说:“可怜沈将军麾下千人了,活不过日了啊!”
阮筠一把挣脱开姒妧,将衣服往她怀里一扔,回头抓住那个妇人的腕,瞪大了眼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么?”
围在妇人身边的几个人也嬉笑道:“骗人的吧,那可是千精兵啊!”
阮筠此时扮作男装,面上伤疤本就骇人,眼神满是戾气,妇人被吓得有些哆嗦,还是梗着脖子道:“当当然是真的,我有一弟兄在李将军府上当差,他亲口告诉我的,怎会有假。”她闭着眼嚷嚷道,“诸位评评理,四邻八里的都知道的啊,我刘嫂何时骗过人。”
不再理会周边的吵闹,阮筠快步回到客栈,直冲沈执归房间,推门而入。
沈执归见她走的急,额上都沁出一层细汗,斟了一盏茶与她,笑问:“怎的了?”
“你还有心思喝茶!你知不知道满大街都在通缉你!”
“我知道啊,在路上我不就告诉你有这种可能了么。”沈执归很好笑的瞧着阮筠,拉着她一同坐下,“没事,我们慢慢想法子。”
阮筠面色凝重的道:“来不及慢慢想了,我听说李偃要屠杀你麾下千士兵。”
“怎么会!”沈执归拍案而起,“那全是北燕精锐,他梦寐以求想收到麾下的,如今时正好,他为何要行屠戮!”
这的确说不通,阮筠一开始以为李偃想借此逼沈执归现身,可转念一想,他未曾大张旗鼓的颁布告示,而是暗行事,显然不对了。“屠戮为何要行屠戮”她反复咀嚼,终于豁然开朗,“我知道了,是因为萧翊!萧翊的血丹即将大成,需要大量精纯浓郁的血气!”
“丧心病狂!我要去见陛下。”
“等等!”阮筠一把拉住怒气冲冲的沈执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