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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初临,天女散花般的落下,让光秃秃的枝头开满了冰花,萧杀蕴育着生。天地尽裹银装,一深一浅的两道红色身影便十分惹眼了。
流霞缱绻疏影横,剑影破风刀光转,阮筠和陈钰卿二人连连过招,竟不分上下。
阮筠一面挥剑刺去,一面笑道:“师兄,当心了。”
剑锋一往无前锐不可挡,陈钰卿面色微凝,提刀堪堪挡下,却也被震的退后几步,他微舔了舔唇角,别样妖异邪魅,举刀砍去:“再来。”
天边一口宝剑徐徐而来,玄袍与青丝齐飞。阮筠心“咯噔”一下,微一挡砍来的刀,借力急速退去:“我先走了,改日再来。”说话间已踏上疏影,只离地寸高,御剑飞速抽身而去。
“看来她很不待见你。”陈钰卿瞅了一眼陆筌,笑吟吟的转身离去。
陆筌扬了扬眉,望着前方绰约窈窕的一抹艳红,他突然发觉转眼间那个肉嘟嘟的小姑娘竟然也出落的玲珑有致了。
“你在躲我。”玄色的身影宛若一座山巅从天而降,生生挡住了去路。
阮筠不得不停了下来,笑的很虚伪:“师兄你真会说笑,我怎么会躲你呢。”
“为什么?”
被无情的拆穿,阮筠暗自腹诽:你以为我想躲啊?谁让你最近总是往我眼前跑,还奇奇怪怪的笑,很可怕的好不好?搞得整个清河殿都在传流言蜚语,拜托,我好歹是个正经的姑娘家,不要害羞一下的呀?
“绝对没有。”阮筠决定咬紧牙关,抵死不认。
陆筌深深的盯着一副大义凛然模样的阮筠,思绪又开始飘渺不定。她从前肉嘟嘟的鹅蛋脸清瘦了几分,眉眼依旧灵秀,出尘脱俗的清丽,依稀有遗世独立的意味,丰润未满青涩有余。颦蹙间银牙紧咬,依旧是倔强性子。他暗想:怪道这两年她身边总众星捧月般的围着许多男弟子。
眼看陆筌出神,阮筠心思微转,小心翼翼的提起一口气,预备转身就走,却被冷冰冰的“上来”两个字打碎了满怀的如意算盘。
“不要。”阮筠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师尊召你前去。”
“我自己会去。”就是多废些时间罢了。
“上来,别让我说第遍。”
虽不是头一回领教陆筌的霸道和不讲理,但今时不比昔日,外头风言风语传的沸沸扬扬,他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在她眼前晃个不停。
坦荡荡的也就罢了,偏她心里有鬼,如何能毫不避讳的与他走的这般近?踏下地来,将剑柄握在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恼的将积雪跺的乱飞:“我偏不!”还觉不解恨,眼波一横嗔道:“呆子,偏要我同你去的话,打赢我再说。”
说话间将剑一提,凌空飞身刺去。阮筠无意暗伤他,故而只使了分劲道,陆筌微一侧身便避开。她一剑扑空,脚蹬树干借势转身,在空连连挽了两个剑花都被斩灵不轻不重的挡下。
二人拆过十来招,阮筠攻势渐渐凌厉。陆筌只守不攻,被逼的连连退了几步,抵上一株合抱粗的柏树。实在无路可退了,他只得使了分力气挑开剑光乍盛的疏影剑。
虽然阮筠这一年多剑术精进不少,与陆筌相比也不见得逊色太多,但她到底是个女子,论力气是万万不及的。再者未料他突然发难,毫无防备间竟被他挑翻在地,腕上一片酸痛,疏影也脱落地。
只见陆筌伸隔空一握,恰将疏影握在左心。执双剑,面迎风雪,他缓缓踱步而来,一贯清冷无悲喜,宛如九天谪仙君临,袖人间。
阮筠很没骨气的被陆筌的气场慑住,竟觉得此时泠然如冷月寒星的他别样丰神俊朗。眼见他一步步紧逼,她暗下捏了一把碎雪,心想绝不可屈于美色,拿准主意待他欺近便洒他脸上,趁他迷眼再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