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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玄丘村彻底淡出视线,阮筠又面临一个极大的难题了。她是不肯与陆筌共乘一柄飞剑了的,沈漪又不肯带她,秦桓的千红粉她真的很怕。
看着面前人好整以暇地站在飞剑上,阮筠十分幽怨气闷,早知打死也要学好御剑术的。
看她磨磨蹭蹭迟迟没有动作,陆筌微皱着眉头“啧”了一声,袖袍一挥将她拉到身边。斩灵与他心灵相通,立时直冲云霄。阮筠还来不及害羞,蓦然离开地面百丈的恐惧感就已经将她淹没。
陆筌很好笑的侧眼看着身边小脸煞白的阮筠,毫不客气地嘲讽道:“分明是只懒猫,怎比老鼠还胆小?”
好容易稍微适应了,阮筠连忙缓了口气。脸不争气的又红了,她毫无底气地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你管我!”
“师兄管师妹是应该的。”被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堵的哑口无言,阮筠彻底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自受,也了解到陆筌有多么小心眼并且狡猾奸诈。亏她从前还以为他是多么严肃庄重的一个人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自己还是太年轻了,阮筠在内心长叹。
一路饱受陆筌惨无人道的折磨,阮筠身心俱残。沈漪半道与他们分别,直奔飘渺峰。秦桓则先去清河殿复命。陆筌带着阮筠回到蘅芜峰,刚落地阮筠就直奔凌波楼,把自己扔到榻上抱着薄褥出神。
不经意间触及怀绦子,阮筠适才想起要将之系在扇柄上。翻开箱底,将折扇一展,赭色并桃红的绦穗随风摇曳,扇面上殷红的两行小字微颤,一如她的心摇摆不定。白玉扇骨握在心渗出一丝侵骨寒凉,使她心神微定。
从别后,竟已五六年。当初稚嫩少年模样已在脑海渐渐模糊,俊俏的面容被薄雾掩住,只眉宇间的英气还熠熠生辉,愿他傲骨铮铮从未屈服,滚滚红尘磨不灭他的棱角。
也许在某日某地,他也会偶尔想起那些天被大雪掩埋的尚书府,里面有个病殃殃的小丫头和壮志凌云的小世子,还有遍地哀嚎的大梁难民。
次日天边初破晓,辉煌的宝殿被浓雾掩住,鹤飞不见羽唯见朱丹顶。
阮筠一路瞌睡连连,薄绡勾枝鸦鬓缠叶犹不自知,冷露湿衣青丝乱,朦胧双眼春情含。及至推门入殿,亮堂堂的宝光如霞搅碎了混沌,她方清醒些许,端端正正行了礼:“给师尊c师叔请安。”
上位端坐二人,一个是须眉飘飘鬓角斑,一个是眉目凛凛肩甲宽,正是清远与清夔。
“起来吧。可知为师今日唤你来所为何事?”
“徒儿不知。”
“百年一届的长生宴还有两年就要召开了。”清远捻着胡须,意味深长的看着殿下迷迷糊糊的小徒儿,见她仍旧不知所以,不禁微微摇头,也不知这几年对她过于放纵是福是祸,他不得不明说:“届时你与唐棠的论道可有把握?”
一语惊醒梦人,阮筠彻底睡意全无目瞪口呆,天知道她早把这茬儿抛诸于脑后,什么论道啊说的好听,不就是赌斗么。完了完了,只有两年了,肯定打不赢啊,要不还是赖账吧?
她眼珠子转了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清远无情地打断了:“年前长生宫下帖宴请百余仙门,已昭告你二人论道事宜。哎,筠儿你年纪尚小,仙骨初得小成,剑道刚入门槛,只怪为师当日过于气盛,一时答应了这赌约。你只尽力便是,切勿勉强。流霞飞仙裙虽好,如今也不过恢复了小半实力,实在输了,为师再赠你一件金缕衣便是。”
清远袖袍一挥,一件金灿灿的短甲凭空出现,漂浮在半空。阮筠被金光晃的眼花,说实话她对这种“豪气”冲天的谈不上半分美感的纯金马甲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
“看来你很喜欢,那也好。”等等,从她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怎么看出喜欢来的?师尊一定是老眼昏花了。然而清远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