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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翠朗,白雾氤氲。山岭飞檐捧瑞雪,深潭冷泉浮祥霭。一湾清河绕高楼,河内锦鲤红尾点碧波,惹得一片碎金闪烁。高楼漆丹红,塔顶明珠坠余晖。鹤唳清脆,鸟鸣婉转,夹杂落水叮咚,无丝竹杂音,自成一派天籁。
阮筠环视四周,并不见清河殿,只见一座孤零零的九层宝塔巍峨耸立。
玄铁铸造的滚金匾额上“登天塔”个字即使隔了千里也看的清楚,一笔一划如铁画银钩,之蕴含着的凛然剑意望一眼即如铺面而来,肃杀之气使人不敢久望。
清河边上恰立了个锦衣女子,正挽袖打水,阮筠小步凑上前:“姑娘,你可知清河殿在何处?”
入眼是一张清秀稚嫩的脸,细长的柳眉才见扬起,又被压下:“你是来拜师的?”她抬头瞅了眼碧蓝澄澈的天:“喏,就在那儿呢。”
阮筠也抬眼望着天,除了雪白的云头什么也没瞧见,便低眼与她笑道,“我不是来拜师的,只是想见见仙君。”
“你作何要见仙君?”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几个问题。”
她微露了个笑,眨眼又作面无表情:“你若想见仙君,须得通过试炼,拜入清河殿,如若根骨气运好,指不定还能拜在仙君座下。”
与她道谢拜别后,阮筠仰望着高塔,心底有些拿不准主意了,思来想去,不若先一试,倘或成了,只管问了疑再拜离,倘或不成,也是命无时莫强求。
阮筠步至清河畔,打眼瞧见河对岸立了个石碑,上书:“幻由心生,故而最难解。修仙之人断尘缘,斩情六欲,无欲无求,则幻境不可困,一念破妄。淌清河之水,日落前夕抵达彼岸者,可拜入清河殿。”
阮筠暗自琢磨着,此次试炼应与幻境有关,而幻境应是此河。
清河名至实归,清澈见底,澄如水晶。河红鲤甩尾,草荇交横,河底滚石圆润,河面并不太宽,不过百十来步。她咬咬牙,也顾不得许多了,提步踏入河。
这一踏不打紧,只瞧得周边百里水波一阵乱滚,上百尾锦鲤成群甩尾四窜桃之夭夭了。
阮筠还不明所以地立在水,忽的一人从高塔上飘飘然落下,一搭在她肩上轻轻一提,便一路拎着她直奔高塔而去。
头一次离地尺,一阵惶恐不安席卷而来,她连忙拽紧了那人衣袖,一张脸吓得煞白不敢睁眼。
“到了。”空灵飘逸的声含了分笑,阮筠这才觉着脚踏实地了,睁开眼,一座巍峨大殿立在眼前,滚金的“清河殿”字灼灼夺目。
一低头,脚下是一片彩云为路。
转眼去瞧身边的人,她不禁感慨一句,现在仙君都生的如此漂亮?那些姑娘哪里还能专心修仙啊!
洞里青衫仙人的俊俏是玩世不恭的,眼前人是温润如玉的。
一为流星熠熠无痕,一为明月耀耀有辉。
他微微一笑,开口道:“在下顾沉,是清河殿掌教清远帝君座下大弟子。师尊在里候姑娘多时了,请吧。”
阮筠心疑云丛生,一时间迈不开步子,顾沉并不催促,只道:“姑娘心疑惑见了师尊自然可解。”
推开殿门,一阵沉香扑面而来,使人神清气爽。殿里金碧辉煌,屋顶嵌着十来颗滚圆的夜明珠,满地琉璃映衬着明珠清辉,使得整个大殿亮亮堂堂却不至于太过刺眼。四根龙凤纹紫金柱鼎立,四角分设四樽貔貅样式铜炉吞云吐雾,面南设有把鎏金座椅,两人端坐在上。
“弟子拜见师尊c师叔。”顾沉拱行了一礼,而后退立在侧。
坐当的应就是清远帝君,他眉须尽白,生的仙风道骨,慈善和蔼,此时捻须微颔首,笑的可亲:“很好,很好。本座号清远,你可愿拜在本座座下?”
天上真真掉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