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这个女儿怎么这么泼辣凶狠,分分地将同情的目光投给了陈阿根。
恰逢此时,电梯的门开了,小丽被两名护士推了出来,陈阿根和余香兰见了立刻回过神来,急步迎上去,强颜欢笑地一左一右护拥着小丽回到了病房。到了病床边上,陈阿根欲将小丽抱上病,可小丽不肯,但看看周围又全是女性,小丽无耐,只好不得不让陈阿根抱起,轻放在病床上。
小丽休息了,刚刚做完手术的她,明显地感觉到虚弱乏力,脸色如白纱般不见一点血丝,躺上床就睡着了。陈阿根和余香兰见状便悄悄地退出了病房,出了病区到了楼梯的平台上。陈阿根站下对余香兰说道:“我到附近的旅馆开一间房,我们在这里先住几天,等小丽好些了我再回去,你看行不行?”
“不必要了吧,家里还有个小店需要你回去开门呢。我一个人在这里陪着小丽就行了。”
“这时候哪还顾的上小店呢,小店少开几天饿不死人,现在小丽的健康是顶顶重要的事情,她若是死了我还不悔恨地跳楼呀。”
余香兰望望他,尽管心中还是很有气,但看他的神情,她感觉到了陈阿根的悔意是真的,况且是身处他乡,总还得有地方住吧,再说多一个人多份方便,所以她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那好,我先到外面买点吃的,这都到中午了,你不饿吗?再说小丽醒了肯定也想吃,你先回病房陪着小丽,我去去就来。”
余香兰又点点头。
“那我就去了,吃过我就去找旅馆开房。”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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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点钟,睡了一天的小丽,坐起身吃了他们为她准备的食物,脸上有了红印,人也精神了许多,她望望仍还陪伴在身边的二人说:“妈妈,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到旅馆去休息吧,我这儿没事了,一会儿我又想睡了,明天早上我想吃稀饭油条,麻烦你给买来行吗?”
“那行吧,我们回旅馆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就来,你夜里尽量少下床,注意安全。”余香兰说。
“行,行,我和你妈先回去,明天再过来陪你。”陈阿根说。
他们走了,出了医院的大门,行走不足200米就到了旅馆。
市立医院的大门座南朝北,出门右拐往西步行150米就上了一座桥,桥下是滚滚流淌的护城河,河水在月光下清彻透亮,过了桥再向右拐即走进一个小巷,巷内30米处就到了一座四层楼房的旅店。旅店虽然不大,但是很新,看样子建店不久,所有设施都是崭新的,客房里也是窗明几净,床铺整洁。陈阿根他们开的是一个三楼的双人房间,两张双人床并排放着,门口设有瓷砖装饰的卫生间,窗口还摆有两只单人沙发和茶几。这二人到了旅店,余香兰这时方才感到疲倦了,所以一进客房就准备洗洗睡觉。陈阿根在沙发上坐下,屁股还没有坐热,忽然想到还没有给家里二老去电话报个平安,于是他又站起来,告诉余香兰他必须去服务台挂个长途,余香兰点点头表示同意后,陈阿根便拉开门出去了。过了大约四十分钟之后,陈阿根重新返回到客房时,余香兰已经睡着了,他见状便轻手轻脚地简单洗后,在另一张床上脱衣就寝了。
三天后的上午九时许,陈丙茂和黄秋芳老夫妻带着孙儿陈小强到了市立医院。对于他们的到来余香兰是喜忧参半,而陈阿根是一肚子的不乐意,小丽则是又喜又悲,喜的是这三人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医院看她,这对她是莫大的安慰,小强又是她十分喜爱的弟弟,姐弟俩重逢是无比地亲热;而悲的是他们一家人在这个不该团聚的地方团聚,说出去岂不让人啼笑皆非。所以她用看似高兴,实为敷衍的态度迎接着他们。
“小丽,好些了吗?我和你奶奶放心不下,所以带着小强过来看看你。”陈丙茂抢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