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倾致忐忑地接通电话,准备接下对方的狂风暴雨,孰料手机一接通,是长长的静默。倾致紧张地舔舔嘴唇,小心翼翼地“喂”了声。
能听到对方深深的吸气声,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你没事吧?”
所有的话语,最后也只能化为最基本的祈愿。
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好。
“没事,没事,对不起啊,我没看到手机关机了。”
“没事就好,你在哪个医院,我过去看看你。”
“没事的,不用过来也可以的。”
“告诉我医院病房号。”
倾致欲哭无泪,“那你能晚些时候再来吗,我现在好丑的。”
难得还能注意这些,那就真的没事了。
即使她看不到,夏利还是点点头,心放下来,“好,我快到了给你打电话。”电话挂断的时候,他轻笑:“丑点也没事,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我自己啊!”
言倾致还没来得及真的收拾收拾自己,夏利就到了。
司徒航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和sanki聊什么。她想去洗手间洗把脸,奈何动不了,只好认命地搓搓脸再抓抓头发。
夏利带着鸭舌帽,一身休闲轻便装扮,一进到病房也直直看着倾致,不发一言。
倾致捂脸:“果然丑到认不出来了!”
他轻轻抱住她,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还真的是挺丑的。这次怎么那么狼狈了,坐着救护车上的新闻。”
她扁嘴,自事故发生以来所有的惊慌失措这下才得到安心的落点,眼泪沁入他的衣领,耳边是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声。
他把她抱得更紧些,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一遍一遍告诉她没事了,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又一个轻轻的吻。
“后面的车神经,突然撞我们……不止一辆,他们有病,神经病!”
“吓死我了!嘤嘤嘤……”
“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嗷嗷嗷……”
“啊啊啊……你还嫌弃我丑!”
“……”
父母在的时候,她不想他们担心,所以很大程度上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也是后知后觉,在看到他的时候,才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几乎可以要了她的命。
她不知不觉中,把所有的情绪都给了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当做了最依靠的人。
这是个不好的趋势。
她知道,她已经太沉溺于他了。
然而她来不及制止自己的情感,她就是想得到他。
就想像现在这样,在发生什么事情以后,他可以吻吻她抱抱她,给她宽广温暖的怀抱。
夏利不知道言倾致心里想得那么多,只知道这个在停车场嚣张跋扈又一脸倔气的女人,这个被裴世宽说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女人,现在像个小孩一样无助。
他突然庆幸现在在她身边的是自己。
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昨晚给她发信息不回、打电话手机关机,他突然发现,若她有一天突然消失,他根本没有其他渠道可以找到她。
于是开始有点焦急了。
新闻还是裴世宽转告给他的,他自看了新闻后,提着的心就没放下过。
一遍一遍拨打电话,一遍一遍发着信息。他叫裴世宽查她被送去的医院,然而根本查不到。
他即便今天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和地位,还有很多事是和当年一样,无能为力。
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是一件很打击人的事,但是体会到这种渺小,才是真的能让人觉得悲哀悲痛。
早上出席活动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记者都在询问她的情况,有表示关心,也有表示好奇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