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我可从监控看到你在医院怎么体贴照顾她。”
“竟然让你动心,不容易啊。”
“你对所有人都很和善,但你对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没人可以打破你的距离感。”余尚辉指了指隔壁,“你如果说她是你成立那破马戏团的成员,我还可能信三分。”
“但你说是普通邻居,未免显得太刻意保护她的身份,反而更方便我看穿。”
余何背对余尚辉,沉默。他只感到余尚辉的眼光一直死死盯着自己,从衬衣衣领露出来的脖子仿佛有一根根细针扎进毛孔。
“你别这么抗拒啊,哎,我又不会吃了她。”余尚辉往后靠在椅背上,笑得很舒坦。
是啊,你只会把人吃到肚子里,吐出来连骨头都不剩。
“你怎么找到我的?”
“只要人没死,总会留下痕迹。”
“你巴不得我死了,这样就没人跟你争了。”
余尚辉笑而不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余何的手抵着门,深深叹气,“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弃了,你还想索取什么?”
“说什么话呢,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弟弟。”
“这里没有别人,你也不用装。”余何冷笑,“不然把你公文包里的探测仪拿出来,把我家从头到尾扫一遍,确认有没有监听器?”
“我已经这么做了。”
“你疯了。”
“你别的本领没几个,逃避的功力倒是不减。这些年你流浪的地方还真多。”
“你还是老样子,不拔萝卜带泥就不舒服。”
“我找出你这些年的踪迹,可有那么多时间,经过那么多地方,你一次都没去看妹妹。”
余何握紧拳头,他怎么会不去?
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生流浪的日子,他每年都在妹妹的祭日带着白玫瑰去妹妹下葬的地方,可是每一年都有余尚辉的部下盯着,就等着他出现踪迹、自投罗网。
无奈,他只能远远地,把白玫瑰朝着妹妹墓碑的方向放在不远处的街角,然后匆匆离开。
“说你薄情寡义也不过分吧。”余尚辉还是不需要任何过渡的笑意,眯着眼睛。
余何沉默,身后的影子将他的黑暗拉的很长很长。
“哦,对了。”余尚辉打了个响指,“父亲病危了。”
“嗯。”
“你不问他老人家是什么病吗?”
“如果我要告诉别人我的父亲病危,我不会打响指。”余何的视线往餐桌下方移动,“也不会这么随意。”
余尚辉哈哈一笑,把高高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来。
“重新来。父亲病危了,很可能撑不过三个月,他一直在找你,要你回家。”余尚辉由笑脸变回绷紧的神色不需要任何过渡,一眨眼的功夫。
“这话不会从父亲口中说出来。”
余尚辉又是哈哈一笑,“骗不了你。没错,是我说的。”
“不用了。”想起父亲的面容,余何不确定自己有心理准备回去。
“这是你哥的请求。”
“请求”和“强求”,字面上只差一个字,性质天差地远。
“我会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后天上午十点派人来接你,就这么决定了。”余尚辉手掌一挥,“把你的小女朋友带上。”
“至少让老人家临走之前,让他看看自己儿子的幸福。”
余何刚想开口,余尚辉的脸色绷紧,“否则……”
然后余尚辉又笑了,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要再来了。”
“这得取决你的表现,而你隔壁那家人过得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