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脸角,宝生傻傻的想躲开,连曜不让,还是用手指轻抚宝生的眉心,指尖缓转,流去眉尾。
宝生臊了:“你这是干嘛。”连曜道:“杀人流血是老爷们的事情。报仇的事情是自然的,但不要你脏了手。”
宝生听出连曜的关切之情,更加臊了,挪到了远些,绞着手不知道该答些什么话,想了半天,抬头见连曜眼中隐隐有些血丝,心中一动,方诚心问道:“时间还早,你要不换了衣服眯一会。”
连曜肃然道:“现在是非常之时,盔甲不敢脱身,刀剑不敢离手。你睡吧,这里都是干净的铺陈,我只用过一两次。我守在这里,更可以看些东西。”
突知父亲噩耗,宝生心中还是有些空泛害怕,此时听得连曜这么说,又是感激又是心安,点点头,便又钻进了铺盖,但穿戴整齐厚实,着实不舒服,便又退出来,背着连曜解了外面的大氅,合着袄子躺下。
连曜听得悉悉索索的声音,挠的心里痒痒,却不敢妄动片分,只好僵硬呆坐着摆着地形图。
宝生侧身躺着,诺诺的蜷着,可是穿着厚厚的袄子和衣而睡,实在不舒服至极,棉被上萦绕着男子清爽的气息,愈发睡不着,心里想着他就这样干坐着,想取一床铺盖给他,却忐忑不可失礼,两人从京都一路向着西南,朝夕相对也是有不少时候,却从不像今夜这般微妙尴尬。
宝生辗转反侧间,听得连曜沉沉的问道:“你不舒服吗,怎么翻来覆去的,还不睡天就快亮了。”
宝生觉得被看穿了心事儿,心虚的不敢答话,埋着头想了好久方道:“你要不也取一床铺盖暖和暖和?”
连曜见总共才两床铺陈,便笑道:“你睡吧,我不冷。”宝生倒好,扑腾一声坐了起来,取了上面的棉被捧了围到连曜肩上,将连曜规规矩矩的包裹起来,方笑道:“这样才暖和些。”
连曜低头见碰到宝生的发端,只觉一阵似有似无的甜香,心虚的站起来去,才发现自己刚才僵坐已久,小腿是又麻又痛,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又缓缓盘坐下去。
宝生眼尖,看他脸色不好,刚想问怎么了,却听得地窝子外有人洪亮禀报道:“报连大都督,刚刚有南安部的信使传来密函,说是有要事通传。”
连曜点点头:“嗯,知道了。”说完向宝生交代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放了些羊奶皮子,你若是饿了,用小锅放火上热热将就吃些吧,还有些干净的男子衣服,你若睡醒了就像上次那样换好。”
宝生点点头,连曜摸了摸她的发端,笑道:“别害怕,我就在旁边的地窝子,从这里的通道能转过去。”宝生抬头间瞅见连曜侧脸,眉目在灯下别样的秀美,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那道歪歪扭扭的疤痕也没有那么丑陋,不由的心中一颤,不敢再看第二眼。
连曜心中徒增很多牵挂,说清楚了才稍微放心转出去,早有朱丹臣全副武装在焦急等候,见到连曜恭敬行礼道:“小人参见连大都督。”连曜与朱丹臣有过交接,知道自从侯勇被诛杀后,此人就是谢睿提拔起来的心腹。
连曜心中暗喜,向旁边瞥去,却见江城子隐在下首座位向自己肯首,便转向朱丹臣笑道:“请问朱副将有何事情漏液过来我这里。”
朱丹臣为人耿直沉默,平日不多一句话,此时小心递于连曜一封蜡封的密函,连曜融了蜡,展开来看了半响,嘴角扬起,划出笃定的弧度。
“你家少主提的条件不错,可是这次我除了这些,还要一样。”说罢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原样封好递给朱丹臣:“若是你家少主没有他意,那便按信上所说于一日后鸡鸣之时,攻入地宫。”
朱丹臣领命而去,听得外面马声嘶鸣,渐行渐远。连曜向江城子道:“果然不出我们所料,谢睿提出助我铲出溪火部,驱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