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延和帝眼眸渐深,思索片刻,问冯保常,“此女人品如何?才学怎样?胆量嗯,敢另立女户,想是不差?”
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了冯保常的专业,因此他答得很是顺畅,一看就是做过功课的:“回陛下,冯家大小姐冯蕴,正值碧玉年华,听户政司的文书和执笔所言,冯大小姐言行举止,像是受过良好教导的。”
“像是?”延和帝不满意冯保常言语中的不确定,“那就是不肯定啦?”
冯保常闻言也不慌张,只是弓着身子,回禀道:“回陛下,因冯首辅家事特殊,故而其嫡长孙女儿不曾如何显眼,下面儿的人初查之时,也只是知道她于冯府所居院落名为‘观澜苑’,其中仆众唯有一名叫‘蓝田’的侍女可靠,其余下人各有背景。”
“哦?那可够乱的啊!”延和帝不禁皱起了眉头。
冯保常闻言抿嘴儿一乐:“回陛下,事实并非如此那观澜苑,却是整个冯府之中的第二清净地,仅次于冯阁老的书房呢!”
“哦?你且说来!”延和帝双眼一睁,有点儿兴趣啦。
“奴婢遣人探来的消息说,那些仆众虽各有主子,然冯大小姐但凡开口,底下众人无一人敢推脱据说,是畏惧冯大小姐的手腕儿——这也是有点儿说头儿的。当初冯大小姐住进‘观澜苑’,底下仆人大多自有主意,都是嘴甜手拙心眼儿活的;那冯大小姐也能忍,愣是将就了小俩月,这才成功地设下计谋,将最大的刺儿头人赃俱获,当众将其暴力拿下”冯保常将冯蕴威震观澜苑的两件轶事讲给延和帝听,延和帝听得一个劲儿叹道:“倒是个有城府的虽手段严厉了些,却在法之内是个聪明人。”
延和帝说完这话又笑道:“那小姑娘倒是有几分狭促观澜苑c观澜苑,于高处静观波澜,任尔东南西北风,吾自岿然不动唔,倒有几分道理”
不知冯蕴给自己小院子起的名字t到延和帝哪个灵感源啦,他竟然说着说着便一脸沉思地静默下来。
此时,站在延和帝身旁的赵直文,依旧保持得像个雕像,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这种和环境融为一体的本事儿,让冯保常看得惊叹不已,不禁心中暗道:他还差的远呢!
等延和帝回过神儿来,整个儿人都豁然开朗许多,情绪高涨地连呼冯蕴是个人才,定要将她留给皇太女启用。
这时,延和帝才想起来问道:“你刚刚所言,冯首辅家事特殊,朕竟不知何意,须你细细道来。”
“回陛下,这话,说来可就长啦!”冯保常自忖自己最善讲述,眼见延和帝兴致高涨,自然欣喜难耐,平日里都是赵直文独霸御前,旁人少有机会出头,今日机缘已至,不赶紧抓住的,才是傻子。
延和帝笑着瞥了冯保常一眼:“既然长,就慢慢儿讲赵伴伴!”
“奴婢在。”一直处于“隐形”状态的赵直文,立刻上前一步。
延和帝笑着指指冯保常,乐道:“唤人赏冯秉笔一碗贡茶吃!好让他给咱们讲书说古!”
赵直文闻声笑吟吟应道:“是!”
冯保常却被延和帝突然掷来的“荣宠”砸懵了,待反应过来,旋即面上带喜,连连叩首言道:“奴婢谢主隆恩!”
话说,延和四十三年的内阁首辅冯广闻,年少时也是一翩翩少年郎,文弱清秀得与青壮年之后的形象南辕北辙,仿若两人。
尽管文弱,冯广闻却有一个持剑骑马走天涯的梦想。
那年,冯广闻考中了举人,全家尚处在人人欢颜之中,他便又被一个大馅儿饼砸中。
怀揣着儒侠梦的少年,决定入世走天涯,一边体味市井世情,一边观察民生百态,有一次,乘舟江上时,正遇匪徒劫船。
本着行侠仗义c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准则,冯广闻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