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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喊钟,若海说加钟。他说加钟时人在我身上,我接完电话放手里貌似没有挂断,我说了句:好像没有挂。

    若海正在兴头上,说:没挂才好。

    我突然感觉很不好地问:你说什么?

    他说:没什么。

    可我分明听到他说“不挂才好”,言外之意最好把手机通话打开让老板娘和姐妹们听现场直播。我要真是他女朋友,真是他疼爱的女人;或者说他和他心爱的女人行房时,他会让人旁听,让人分享他心爱的女人在他身下娇喘?我想不会的吧,男人都是自私的,尤其对心爱的女人是霸道的排他的。

    蔡小姐问过我,她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送你礼物的客人,我笑了笑,半晌才说,嗯,喜欢。

    风尘女子爱上嫖客,就会很认真,认真到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对方是否接纳你,把你当泄欲的工具还是一具。

    没有哪个男人会傻到真的去爱小姐,不是不爱,是无法接受。小姐爱上嫖客,就是玩火,如果深陷其中,无疑自取灭亡。

    若海的那句话,在我心里成了疙瘩,就像一碗面里捞出一只苍蝇,就是不吃,每每想起都不是滋味。

    是我把这段情看的太认真,我若游戏人间,谁能伤我分毫。我若不给你机会,谁能动摇我的情绪。

    这件事我对谁都没有讲,我若对姐妹们讲出来,众口一词:变态。

    我们都不喜欢这样的客人,找刺激寻兴奋的客人,我们一律称之为变态。

    我不想她们知道这个“变态”的客人就是若海,就是送我礼物我喜欢的人。徒增笑料,笑话我喜欢一个变态。我更不想若海在她们眼里是一个变态,我还喜欢他,不想他形象受损。

    第二个钟老板娘打电话喊,若海说不行加钟,我说不要加了,加那么多浪费钱。我知道他不在乎钱,是我弄丢了心情。

    索然无味。

    最后那一下冲刺,他含住我的唇,我不反感和他亲吻,就如那个疙瘩并不影响我继续喜欢他一样,他依然在我心里。

    和他一起走出炮房,老板娘在里面打扫卫生,凌晨三点半的夜色,暗沉,冷寂,微风徐徐吹拂。

    若海问我这些日子为什么没有记日记,我抬头望了望黑沉沉的天空,再过会就该天亮了。

    我说就是这些事,没什么特别的,就没记。

    我没有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事,没有说母亲住院,我不愿意讲给他听,是因为潜意识里我知道,我是他玩乐的工具,不是诉苦的对象。

    如果他愿意听我诉苦,那晚从酒吧送我回家的那天,他就不会不听我讲我为何堕入风尘的缘故而转身离开。

    有的事,适合放在心里。就像没有人心疼,便学会了坚强。

    天亮了,清晨的空气清新舒爽,阵阵鸟语婉约如歌唱,奏响新的篇章。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愿母亲的病早一些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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