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守静将宋三悔的话语一琢磨,觉得颇有些道理。想起孙冲修行《三妙通玄篇》不过三年,便修为大升。借助其中无上法力,催运紫云真气,便能施展起地罗三十六剑剑阵。虽然那只不过是地罗三十六剑的剑阵之法,其威力之大也足以荡平寻常妖魔。
古守静心想,那《三妙通玄篇》定是真的了,否则也不会如此大的威力。只是其中紧要部分全被掏了出去,仅留下一些招式和咒法部分。所以孙冲施展地罗三十六剑之后,真气耗尽,虚气反噬,导致身体虚空,数日昏迷。如若长此下去,只怕冷热交替,虚实相争,元神尽毁。
古守静一想到此便有些焦急,生怕孙冲修那半吊子通玄真经,迟早丢掉小命。可他不知,那孙冲身后有一个神秘之人,那神秘人便是啸月台上的青服道人。早在孙冲修行《三妙通玄篇》察出异样时,便已传授了一套与清心咒相合的心法,抵御虚气反噬。虽然那神秘人并不知道孙冲修的什么奇怪道术,但觉得似仙似魔,又隐隐与三玄门练气古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是,也不制止他,只是暗中观察。否则以孙冲的修为,还未施展完地罗三十六剑便早已昏死过去。
古守静思来想去,也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孙冲停止修炼那通玄真经,只怕是千难万难。想将那散失的真经也传与他,却又难辨真伪。要知道,那都是梦里残境,当不得真,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给忘了。
可接连数日,那梦境记忆犹新,梦里出现的文字犹言在耳,时时不能忘怀。
如果他能像阮骊那般能控制梦境便就好了,他非得捉住那团红气好好拷问一番,问出个来龙去脉。只可惜,这些都是臆想。如今不论他如何日思夜想,却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梦。仿佛消失了一般,杳无踪迹。即使阮骊入梦,恐怕也寻不出由来了。
古守静整日里苦恼,也没什么心情练剑,便在三玄岛四周的海边乱走。
这日天气一片清明,坦荡无云,只有数群海鸟在天地间肆意游荡。若是在平日里,定有许多的弟子在这海里嬉戏,捉鱼。只是今日异常的安静,海风不起,水波不兴,一片清静。
古守静低着头在沙上从南往北徐徐走来,但觉得那细软砂砾如蜜似糖,黏在脚底将整个人的心都化了。忽然一阵海鸟惊叫,古守静心中惊讶,抬头一看,原来是那鸟群遭逢天敌,四处逃蹿,不时的还有几只海鸟从他身边掠过,惊慌失措。更多的鸟群成群结队逃向北边的海域,而身后紧跟着一群苍嘴鸟,黑压压的一片。两群鸟合起来约有近万只,分成一前一后两支队伍。前面的海鸟群羽毛呈灰色,成人字形,亡命奔逃。后面的苍嘴鸟群羽毛深黑,如一柄利剑直插海鸟群中,紧紧相随。
天空中,黑灰两色交相错落,不断变化阵型,空中搏杀,时而仿佛一把空中倒悬的船锚,时而仿佛一柄横空古剑。
如此天空景象,古守静在一旁看的心惊不已。
古守静道:“这海鸟常见,苍嘴鸟也常见,但却从未见过两鸟群体厮杀。如此奇异景象,只怕百年难见。”
古守静正赞叹间,忽闻海中一声巨响,从海面升起数十丈水柱,往空中一卷,那黑压压相互追逐的鸟群便只剩下十之一二了,其余的悉数卷入海底。
古守静心中一骇,大惊失色,心道:“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苍嘴鸟眼看着肥肉到手,却不想最后成了海中巨兽的嘴中餐了。只是不知道这海兽是何方神圣。能喷出如此高的水柱,只怕非那巨鲸莫属了。”
古守静微微一笑,不由得叹服自然之妙。再抬头远眺,发现在那水柱的不远处是一片礁石,礁石附近鳕鱼成群,不时的还跃出数只两尺来长的大鳕鱼,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泽。
那礁石便就是鳕鱼礁。只因每年秋季成千上万只鳕鱼从遥远南方迁徙到此,密密匝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