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数日,孙冲便一直闲居在白石岛。阮骊身体稍好后便每日来看他,多数都带来一些滋补汤药和一些周边岛上奇异水果。除此之外,便教他清心咒。
孙冲天赋异禀,学习甚快,不消几日,便将那清心咒练得不离十。阮骊也是十分惊讶。诸多弟子中,阮骊学道之快,也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但与孙冲相比,却逊了一筹。
孙冲身体康复后便同清心真人和阮骊话别。
阮骊同他却有些依依不舍。虽说这三玄门弟子近千,可多为术宗弟子,法宗弟子只占了十之一二。法宗式微到何种地步,可见一斑。而阮骊素来侍奉清心真人身旁,又极少同其他弟子一同修行,所以知心之人屈指可数。
两人依依惜别后,孙冲又回到青石岛闲散度了几日,也无人管理,逍遥自在。只是这日,掌门要讲解《玉华经》,所有弟子不得不在赫曦殿前受教。
讲经当日,赫曦殿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平日里这近千弟子分布于三个岛屿三十六清修堂,近百个摩崖壁堂,不觉人多。但今日一聚,其势喧天,蔚为壮观。孙冲见了,激动不已,心道:幸好入门晚些,否则这千数人,即使一个个道声好,也须干了唇舌,磨破嘴皮。
在那拥挤的人群中,阮骊老远便发现了孙冲,招呼道:“师弟!”
孙冲见了也颇为高兴,正欲过去,这讲经便开始了,只能作罢。
那讲经颇为乏味,多用些隐语,晦涩难懂,听得孙冲昏昏欲睡。只有用些寓言讲解些粗浅道理时,孙冲便精神为之大振,时常忍不住高声叫好,有如市井茶馆,弄得周围师兄颇为恼怒。
只是那天玄真人最为了解孙冲,脸上微微一笑,吩咐清心真人道:“我看底下弟子中,当属孙冲最具慧根,与我道法结缘。众人都道那寓言鄙陋,隐喻粗浅,只有那谶纬隐语最为高深玄奥,所以舍易求难者众,化繁为简者稀,求同存异者贵。秉承赤子之心,才是修道本性。师弟潜心玄学多年,这点自是比我高明,日后此子你须得留心开导。”
清心真人一手捻须,一手抚茶,颔首道:“师兄所言正合我意,只是这日后得天枢师弟割爱喽。”
清心真人说完哈哈大笑。天枢道人闻言却是笑而不语。
那场法经只讲到晌午才完结,场下弟子早已困得人仰马翻。钟声一响,众弟子便四面八方的散去。
孙冲也混在人中,信步乱走。忽然一只手搭在肩头,回首一看,正是若柳c刘封c贾道乙三人。那三人正冲自己笑,而那笑容十分古怪,似有几分哭相。
若柳道:“师弟这要是去哪里?”
孙冲道:“随便走走,找个无人处睡睡觉。”
若柳媚笑道:“师弟真是洒脱,实在让我们几人佩服。只是那前几日你亲口答应之事可还算数?”
孙冲不知他问的是什么事,应道:“我何曾答应过你什么事情。”
三人一听,心中焦急至极,齐声道:“你答应过不得告诉师父,如何又反悔了?”
孙冲挠头道:“不告诉师父什么事?你们须得先告诉我。”
三人见孙冲在一旁卖傻充愣,心中怨恨,但因受制于人,又不敢动怒,只得好生劝道:“师弟是个聪明,为何说些糊涂话。你只要答应不要告诉他人,师兄日后就是做牛做马也毫无怨言。”
三人并不知道孙冲其实早已记不得他们所托采蚌之事,只道他故意威胁,想拿些好处。
孙冲远远的看到阮骊正朝自己这边走来,就想尽早摆脱三人的纠缠,随口答应道:“三位师兄莫要再说了,我答应你们就是了。”
三人闻言,喜上眉梢,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十分恭敬顺从。阮骊见了,顿觉十分可笑。他们三人入门都已超过七年,在众弟子中也算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