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气泄,有些适得其反,便又说道:“但是,我似乎从师父和师叔的闲谈中听到过一个奇人,那人颇有天份,能通天地造化,感万物之灵,对于道学更是无师自通。如果假以时日,据说是这世上唯一可通七诀之人。”
孙冲追问道:“那人是谁?”
耿燚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听师父的意思,那人是几百年前三玄门的一个弟子,只不过英年早逝,这七诀之事也成了妄谈。”
孙冲怜惜道:“可惜可惜,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两人正谈话间,忽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然后荡来一阵熟悉的胭脂香。孙冲一闻那气味心里叫一声不好,抬头一望,果见竹林里闪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人先是见了耿燚的背影,便两目盼兮。往旁一瞥,又看到了孙冲,心中说不出的恶心,恨不得将两眼生生挖出来。
来人正是若柳。
孙冲佯装困乏,往耿燚怀里一倒,一双小手紧勾他的脖子,仿佛亲密无比。耿燚也只当他是小孩子习性,学的困了便倒头栽在大人的怀里。只好将他搂在怀中,满目关怀。
若柳见了醋意大发,新仇旧恨统统化作一股怨气。只见他直奔过去,伸手一抓,捏住孙冲的后领将其提起。孙冲也是识趣,装作大惊失色,双脚朝他腹部乱踢,两手也在他脸上乱抓,嘴里却可怜巴巴的求饶道:“若柳师兄,求求你饶了我吧,先前我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但师弟已然知道错了。你要打要罚,随你的便,你切不可连师父也辱骂呀。”
若柳一听他提起师父便来气,唾道:“干师父什么事,我今日来找你便是来算账的。”
那若柳往日在耿燚面前总是整洁无比,极有涵养,如今却有如一个无知农妇,凶悍无比,令耿燚耳目一新。
耿燚劝道:“师弟休要动怒,快快住手,他既然知道错了,就饶他一次。”
若柳道:“师兄,此事你不要管,今日我非要他掉层皮不可。”
孙冲忽然悲天悯人起来,大叹道:“耿燚师兄,你说若柳师兄对你是言听计从,我看未必呀,今日他摆明了要逆你的意思。”
若柳见他一旁讥讽,便怒道:“猴崽子,休要挑拨,即使你说的天花乱坠,也逃不了这顿打。”
孙冲忽哭道:“耿燚师兄,今日之事都怪我初入道门,不懂人情事故,咎由自取,惹恼了若柳师兄。我认打认罚,只望师兄你千万不要告诉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平日里他又最忌讳同门相残,动不得怒气。而近日又偶感风寒,我怕让他知道了,一个不慎,黑发人送白发人,让我痛悔终身哇。”
孙冲边说边哭,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愁容惨状,让人不忍目睹。早把耿燚那几段柔肠给揪断了,酸嗒嗒的掉了一地。
若柳见他胡编乱凑出一堆道理,不沾边际,听了不由冷笑,一只手抓的愈发用力,另一只手正欲运力朝他屁股上打去。那掌还没发出去,却被耿燚一声怒喝给晾在一边了。
“够了!”耿燚怒吼道:“连这才入门的七岁孩子都知道体恤师父用心,你这做师兄的却任性妄为,成何体统!”
说罢,耿燚拂袖而去,丢下一句话道:“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若柳听了有如电击,定在原地,两眼直愣愣的盯着耿燚飘逸的身影。
孙冲见怪使坏,等耿燚走远了,便故作姿态,捏着嗓子娇滴滴的泣道:“师兄,你这般丢下人家,还说不待见我,叫人家日后如何活下去,真正造孽呀!”
若柳闻言,泪如雨下,将孙冲一丢,呜的一声,连哭带呛的狂奔出去,嘴里不停呼道:“师兄师兄”
孙冲摔得哎哟一声,揉着半边屁股勉强爬起来,装作师父一般,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捻着并不存在的胡须摇头叹道:“孽缘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