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那可是要闹大笑话的。便应道:“学就学,这些难不倒我的,三两日即会。”
耿燚见这小师弟全然不知学习之苦,胡乱夸下海口,心中也觉得好玩,于是将那书本摊开,一字一字的教授起来。
起初,孙冲学的兴趣盎然,见那字七扭八歪,又方方正正,却各不相同,心中奇异的紧,于是抓住那些字问长问短,问的都是些复杂繁冗的僻字,一时竟搞得耿燚手忙脚乱。孙冲也不时的怪道:“师兄也对这些字比较生疏嘛,有些知其音,不知其意,有些知其意却又不知其音,这样下去我如何学得好。人家常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垮下来。前途堪忧哇!”
孙冲一席话弄得耿燚哭笑不得。耿燚博才多学在弟子中是出了名的,如何教不了他这么一个目不识丁的弟子。只是那孙冲问的刁钻,又不以能常理说服他,耿燚一时也拿他难办。
两人就这么学了一个时辰,孙冲学的兴起,耿燚却累的苦不堪言,心道:“这少枢师叔安排的也并非什么好差事,这比练功打坐苦多了,现下我倒是有些体会到伍圆师弟的苦了。”
约莫学了百十个字,孙冲忽道不学了。耿燚见他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劲头,颇有些忧虑,便道:“那咱们先稍作休息。”
孙冲先前从那若柳口中了解过耿燚,心想同若柳在一起的并非什么好人。但今天一见,却不知比那若柳好了多少倍——为人亲和,又耐心肯助。虽交往的时间并不长,却已心生好感。便问道:“师兄从掌门那学道多久了?”
耿燚知他对学道兴趣甚厚,便有心在这方面深入引导他,便道:“不久,我还属于晚学后辈。我从小就在这三玄岛长大,三岁时,掌门师父收我为入室弟子,开始研习道法,至今已有十七个年头。”
孙冲羡慕道:“掌门师伯的道法在本门中可说是高来高去,首屈一指,师兄师从许久也必定不凡了。我听那些师兄说,师兄尽得掌门真传,将那套苍雷诀练得出神入化。”
耿燚愧道:“岂敢,只学到了些皮毛,与掌门师父的要求相差甚远。再说道学精深,无涯无尽,像我这样的资质穷尽平生,若能窥得门径,也算是天赐之福了。”
孙冲惊道:“你这样的功法还只能算是窥得门径,如我这样,那岂不是连门都未摸得着?”
耿燚抬头,眼望着远处的茫茫大海道:“三玄门中,道分两宗,其中尤以术宗驭化自然之力见长,素有风雨雷电云火石七诀称雄于世,我跟掌门师父所学苍雷诀虽然其势迅猛,却不如少枢少玑师叔的紫云诀阳刚暴烈,又不如少璇师叔的惊风诀犀利绵长。”
孙冲听耿燚提到紫云诀,心中一动,道:“那紫云诀是什么样的法门,是不是十分厉害?”
耿燚看了他一眼,笑道:“那是自然,若单说法力高下,这紫云诀却称得上是道中法门中威力至强的绝学。若能结合雷电术,那更是惊天地泣鬼神。想那道玄祖师当年便是凭着这云雷电三术降服四海妖魔,一时名动天下。”
孙冲惊道:“这紫云诀结合雷电之术变得如此惊人厉害,那再将其他几个法门也糅合进去,那岂不是更为厉害无敌?”
耿燚道:“那是自然。只是道学无涯,而人却有涯。以有穷之年去学无穷之道,怎学的尽。能学会七诀之一诀的人,尚且凤毛麟角,更何况说学两诀,乃至三决四诀。想通贯那七诀更是痴人说梦。即使超凡如道玄师祖,也不过仅通了五诀。”
孙冲听完,全身大震。那道玄师祖何许人也,也仅通了五诀,想自己资质如何比不上他老人家了,这七诀相通是绝无可能了。那一霎那间,忽然又感到无比的无助和无奈,只觉得这世界之大,无所不容,这浩如烟海的奇法异术真个是学无止尽。
耿燚本想激励他,却见他听了自己一番话,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