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丝毫不惧,扬扬然与其对视,道
:「你 ̄再贬岭南之日,只恐不远!那岭南地灵人杰c英俊辈出,你到了那儿,
定会过得十分快活!」她说起岭南,即想起了那四位有点疯颠c但也重情重义的
结拜兄长。路嗣恭若果真到了岭南,她只要捎个信去,这岭南四颠必有将路嗣恭
整到人不人c鬼不鬼c求生不能c求死不得的能耐!当下忽生趣念,倒真想看看
了!於是又盈盈笑道:「我会去拜访你的!」
她这一笑,犹如清风拂人c又似铃声过耳,路嗣恭与堂上众卫士一时皆魂飞
天外,心醉神驰了。
怀空见对方敌意已消,不失时机地说道:「其实我等是来找李判官李长源大
人的。敢问观察使大人:白衣山人现在何方?」
「李泌在哪?自然在他的官邸!」路嗣恭随口应了,眼光仍盯在屈戎玉身上
,扬手道:「去去!要找他就去,别吵!」
怀空转向君弃剑颔首一笑,四人略不犹疑,立即返身行出府衙。
路嗣恭见两美人竟要离去,待要出声呼卫士拦下,见君弃剑在侧,却又不敢
,只得叫道:「姑娘!两位姑娘是哪里人?可否通个姓氏?」
诸葛涵没想理他,屈戎玉则回首嫣然笑道:「我是潭州人,姓屈。」
路嗣恭闻言,怔住了。
他来江西已经将近一年,自也不可免俗了听闻了许多南武林的消息。其中又
数云梦剑派传说最多,尤其『当代第一兵家』屈兵专之名,更是如雷贯耳。
听说听说那云梦剑派回梦堂,便在潭州左近!
原来,又是一个惹不起的人。
路嗣恭眼见四人渐行渐远,怅然若失。
四人在城中略作打听,十分轻易问到了李泌居处。
四人来到李泌宅前,大门倒也宏伟,并不像个『山人』居所。
「看来沽名钓誉。」屈戎玉闷闷地说。她并不知道,这屋子不是李泌自
身所有,而是当今皇上李豫特地差人买下给李泌住的。这是皇家财产。
「来都来了,先见到人再说。」怀空说道,他仍不觉得李泌徒有虚名。有一
童子坐在门边看书,怀空即上前道:「小兄弟,这位小兄弟,请问此处可是李长
源先生居所?」
他出声时,小童却正巧闭目诵文,恍若不闻。怀空候了半晌,小童仍不搭理
,才知碰了个软钉子,只得退回。
诸葛涵见小童又复睁眼,便道:「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小兄弟,你背
书背得不错,但不知所背何书?又解了多少?」
小童闻言,将手上书略扬了扬,显出书皮上所写的书名来。乃是『孙子』。
诸葛涵又道:「时当世道将乱未乱,待你长成,必能学有所用。但素闻白衣
山人治学重黄老c通儒释道叁家c且知易经,你是他的看门童子,为何不习黄老
易学,却读孙子?」
小童瞪了诸葛涵一眼,彷似讥笑她的无知,傲然道:「如今路上乞儿皆称扬
屈兵专,而不言孔孟,屈兵专是兵家c孔孟是儒家。乞儿尚且如此,这不说明了
当今世上重兵轻儒么?不习兵,何以言!」
此言出自一小童口中,当是不虚,屈戎玉笑了。
小童瞅了屈戎玉一眼,道:「你笑什么?我称赞屈兵专,你倒笑得好像在称
赞你一般,不知羞!你们既然同行,一人无羞,皆无羞矣!四个无羞人,来此何
干?」
屈戎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