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以来,佛瓶与外界里里外外都被施了禁锢,少女的情绪越来越不好,时常焦躁地来回走就是一整天。言悫鹉琻
今日醉染给她端膳食时,少女突然扑了上来,疯了般咬他,嘴里恨恨地吼:“狗腿!醉染,你就是一个狗腿——”
他抓着她手臂的手指一紧,眉目微沉,哼笑出声道:“你这是在责怪我?”
她盯着他。
醉染心里一火,咬牙道,“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我,你有种让人家只看你一个,就算没有现在这些人以后也会有别的,你往我身上撒气有什么用。眭”
他的话虽然刺耳,但却实实在在戳在了少女的软肋上,她一愣之后,眼眶泛红,那一刻真的恨透了眼前这个人。
晚间。
今夜的魂爱殿里静悄悄一片,靠在窗前的女子一身华服美裳,眉目高傲得不可一世,她是前任佛尊凰隶的嫡妻——佛母绾裳毡。
“儿子,我刚才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彼时,她勾起红唇,嘲讽似的说出了这句话。
凰惹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眸子微敛。
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半响,他轻声开口道:“我想了很久,于母上来说晚了,于我来说,娶妻生子却为时尚早,这些事情还是日后再谈罢。”
绾裳没说话,过了一会端起案桌上的茶盏。
她抬头看向面前温顺的人,道:“我难得出关一次,便是打算帮你完了婚事,下次再出来那时候你妹妹都该大了,你婚事也算太晚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几声,直到本兮迦适时地进来传话,才得以脱身。
走出大殿后。
他绕过本兮迦径自走在前面,突然有些烦躁,想要见到一个人,但他终究没有唤来她。
醉染间接背叛了西极。
他走了。
没有了醉染的看守,佛瓶开始一点点地破碎,化作了无数佛珠落入人世间,就连凰惹也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它在一段又一段时间里,不断地碎裂出那些佛珠。
这对他来说是很棘手的事。
却没有人知道那人为什么会离开。
少女却是看得清楚,她和醉染在整整漫长岁月里相伴了对方那么久,如果说他是最了解她的人,那她就是最了解他的人。
一则这西极早已没有让他留恋的东西,二则
——她和凰惹。
今日妖美的彩霞透过树叶缝隙徐徐落下来,少女坐在他们常坐的树根上,手里拿着一本诗经,美眸却显然得发愣,并未把内容看进去。
自许多年前,佛母绾裳给那人挑选婚事之后,她大哭了一通就再也没有去见过那人,哪怕是后来佛母绾裳又闭了关,这西极没有多一位女主人。
也或者,到后来醉染离开的事后,偶尔半夜佛瓶外会响起他的脚步声,她也没再出去过。
西极一本佛经里曾有一言寓意。
指的是,有人走这世间就一定会有茶凉。
其实有的时候,之所以会凉不仅是死心,还有一个可能是,你恍然明白那不是你在等的那杯茶。
你过往所以为的,也许通通是错觉。
她想。
也许醉染在的话,定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在他的印象里大概以为他走后,她会高高兴兴地继续留在他身边。
但少女自己却是看得很开。
因为她总算是懂了他往常总说的他们不可能真的在一起。
那话,其实是应该当真的。
因为她恍然发觉她从来没发现过的事。
她喜欢醉染吗。
——大概。
她喜欢凰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