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或者,从来只是一体的羁绊带来的错觉,那似乎,是她无法否认的事实。
他一脸薄怒,反问道:“我每次下界哪次不是你要我给你买好看的衣裳和零嘴,不然你当我很闲放你在这西极无拘无束地到处走?”
在他说那句话的时候。
她有一刻的愣神,最先想的是这些好处日后该会被他的妻子所得罢。
他们是没有资格拥有情爱那些东西。
但那不是全然。
也许有一天,他的身边就会有那样一个存在。
她隐约有点不舒服,那是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不安而陌生。
最后压下心烦意乱。
她故作思虑了一下,道:“你要是娶妻了定然没有宽裕的时间管我了,虽然我不大喜欢你天天骂我,但是要是没有你我一定在这西极呆烦了。”
其实,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没有醉染的西极,也没有想过一个空荡荡只留下她一人的佛瓶,她清楚地知道,要是哪一天他真的不在了。
这里就不是她的家了。
如凰惹曾经对她说,她的有生之年,可以离开他,但却不能离开这个人。
他没撒谎。
大殿里静了一会,她的耳畔传来了那个妖美男子的轻笑声,隐约泛着懒洋洋的愉悦味道:“是么。”
他这样回答她。
她的心情突然明朗了起来,非常奇怪的感觉。
天色有些晚了,清风吹拂起她手里的诗经。
恰好有年纪轻的西极侍女端着膳食路过,隐约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她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树根上的少女。
手里的吃食约莫被风吹凉了。
那个西极侍女离开前,依稀听到那人对着远方幽幽道了一句话。
她说。
“我想你啊,醉染。”
那是一个极为熟悉的名讳。
她曾听老西极侍女们提起过很多年前的事,与佛尊凰惹大弟子本兮迦身份媲美的人,无人知道他来自哪,现在的西极为什么没有了那人。
只依稀有流言蜚语,传自他的背叛。
合上诗经,少女跳下树,抱着手里的诗经离开。
她踏着步伐时,脑海里突然白光闪过,恍然发觉这些年来她抱在手里的早已不是那人所喜爱的佛经,而换做了她教识字的醉染所看的诗经。
说起来,他的字还是她教的呢。
想着想着,捏紧手里陈旧的诗经,她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身后妖美的彩霞落了一地,金灿灿的斑驳。
从思绪里抽回神智。
长廊处的西极侍女再转身看过那方向时,那树根上,早已没有少女的身影。
她想,她是走了罢。
小后记:
后来的事得知的人甚少。
只隐约得知,漫长的岁月里力量薄弱的佛瓶再也牵制不住这团戾煞,出乎人意料的是,少女再未踏出过佛瓶一步。
曾有隐晦得知她存在的一位老西极侍女说,她日日在里头读诗习字,魂爱殿里的那人也再也过问过她的存在。
从很多年前,两道平行线就越隔越远。
少女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佛尊凰惹她不知道。
但那位老西极侍女却曾说。
她始终记得,有一回守夜的时候,偶然听到内殿里传来碰撞的声响,是一个新来的西极侍女无意中撞翻了往常少女总会翻的佛经。
那块地方佛尊凰惹从来都不让人碰,就连清理灰尘都由他自己动手。
那晚,素来以温和著称的男子发了很大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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