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孟启开口,眼光却仍放在黎玉轩身上。
陈沂风也一直看着黎玉轩,此时他轻笑一声,你啊,看看搞成什么样子了。他翻开盒子,将小小一朵翠绿的植物拿了出来。
可是用了崖苏花,黎玉轩仍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床榻之侧两个高大的男儿都是眉头紧锁。御医早就在一旁跪下来,此时仔细诊了黎玉轩的脉,又轻手轻脚将她翻到一侧,查看伤口。
伤口整齐锐利,透骨而出,御医揭开她背上最后一块药布,雪白肌肤那深深伤口触目惊心。
“剧毒已经清退,赤炼石也已取出,少将军最迟明日应该便能醒过来。”刘御医跪地回禀,心道掸邦药草的惊世效用,此等剧毒,竟片刻之间得以驱散。
伤口原本紫黑的脓血已然变成鲜红。剩下两位御医亲手将伤口重又包扎妥当,便躬身退下了。
陈沂风全程紧盯御医的动作,目不转睛。此时他们退下,他走进床榻,近近地观察她翘起的睫毛,看见它们随着轻微的呼吸而微微颤动,那颗心仿佛才回到原位。
孟启站在他身后,烛火打在陈沂风的侧脸,那些青色胡茬从他素来整饰得一干二净的面皮上支出来,让他看上去成熟了许多。他衣衫褶皱眼泛红丝,显然是几日毫无休息。
孟启在他后面轻轻开口,“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刚刚换药的时候,陈沂风的表情并没有过多的惊讶,所以孟启知道了。他不由自主地又问出来,“你早就......知道了?”
陈沂风转头,对上孟启的眼睛,说,“恩,其实也没多久。”但其实也很久了。
孟启撇过头,看黎玉轩的脸,“她告诉你的?”
陈沂风笑了,说,“不是,我缠着她问出来的。”
孟启不说话了,阴影打在他的眼睛上,看不出表情。
陈沂风说,“殿下,我相信她和黎将军一定是有什么隐情,她其实......”
孟启抬手没让他说完,“我知道。”他看着陈沂风,两人眼中滑过的是相同的光,只不过此时的情势是远远大于二人之间这种似有若无的紧张尴尬的。
片刻后孟启说,“随我出来。”
二人出了屏风,外侧就是主帐的书案,孟启叫陈沂风坐下,有兵士来上了茶填了水,孟启就开口,“刚才她的伤你也看到了。”
陈沂风神色沉下去,“如此狠辣,这一次实在是是万幸至极。”
闻言,孟启心中微颤,他何尝不觉得也是万幸至极。仿佛从她遇刺,自己的心就一次比一次吊得紧。
“你此番回去,直接动手,一个一个把朝中钉子拔出去。”
“我们不等了?”陈沂风问。
“等不得了,养虎为患,不能断其根基,就折他羽翼。”
“是。”
“另外,陈沐风的账目,若无寻常办法,可联络我留在靖都的暗卫。”孟启说着,递给他一个黑色的小木牌。
“我在朝中也有眼线,你若动手,他们必会全力配合。”
陈沂风应一声是。孟启看他眼中红丝,道,“今夜好好休息。”
陈沂风说,“殿下,我......算了。”
孟启之他所想,也懂他未出口的犹豫。
“明日下午你再动身吧。”孟启说。若她醒来还能见上一面。
“谢殿下。”陈沂风起身,尘土不减翩翩。
向西三百里,碧棱关,这一场大战折损了木阳手下两员大将。
木阳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年幼的敬敏帝宫中,检查他近日的课业。
他阴冷的表情让年幼的小皇帝不敢说出半句话,看到他回神后的冷笑,小皇帝嗫喏着,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