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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水汤汤,舟行长浪。

    沈康无辜的看向江柳愖,然后笑道:“江兄,近来功夫可有长进?若是闲得慌,不如咱们练练?”

    江柳愖瞪着眼睛,动动嘴唇,暗骂沈康,然后下意识抬眼看看孟繁锐,微笑着道:“师父,他挑衅徒儿。”

    孟繁锐原本下意识的想要让将江柳愖踢过去,让他和沈康比划比划,可转念想起沈康的那柄刀,虽尚且稚嫩,锋利却是不假的。

    江柳愖才学了几日的功夫,若是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学功夫的小子赢了,那他孟大爷的面子往哪搁呀?

    孟繁锐咬咬后槽牙,瞪着江柳愖,恨铁不成钢的道:“没用的东西!滚过来练功!”

    “啊?”江柳愖拉长了尾音,问道:“师父,这在船上怎么练功啊!况且,是那贼小子挑衅我,您不替我出头,怎么倒罚起我来了...”

    孟繁锐低低的笑了笑,道:“我自然有办法。”说着,用淡然的眼神看着江柳愖,缓缓的道:“你,净给大爷我丢脸,还好意思问我为啥罚你练功?滚过来!”

    虽然是个淡然的眼神,但在江柳愖眼中却是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眼神,他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在孟繁锐的悉心“调教”之下,非常乖觉的站起身,假装高兴的走来孟繁锐面前,笑问:“师父,咱怎么练?”

    孟繁锐又是低低的一笑,仰着下巴道:“外衫,脱了。”

    江柳愖暗自转头看了看沈康,若眼神可以杀人,此刻沈康已然百转千回是十条小命也不够用了。

    江柳愖一件件的脱着繁复的衣饰,由武阳接过手去,只剩下一身白色的寝衣之时,看向孟繁锐。

    孟繁锐一蹙眉,道:“上衣脱了!”

    江柳愖委屈巴巴的道:“大庭广众之下,赤身,成何体统啊......”

    孟繁锐一扬唇,道:“好,那就如你所愿。”说着,他随手抄起船家脚边的麻绳,朝着江柳愖腰间一扔,麻绳“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绕过江柳愖的小小将军肚。

    孟繁锐手腕一勾,快速在江柳愖腰上绑了个死结,江柳愖有些慌张,问:“师父,杀人是触犯大明律例的...那个那个,重臣之子,啊不是,我是说,徒弟也是人,死了也犯法的!”

    孟繁锐冷哼一声,大手如鹰爪一般的抓起江柳愖腰间的腰带,将江柳愖腾空举起,随后丝毫不停顿,纵臂一扔。

    “噗通”

    水花四溅,江柳愖掉进江中。

    江柳愖连续咕噜噜的喝了两大口江水,呛得说不出话来。

    孟繁锐蹲在船沿边上,笑着道:“当初那老头儿就是这么教我的,现在大爷我也这样教你,正所谓...恩,你游吧,有绳子扯着,你若是要死了,为师就拉你上来。”

    江柳愖无奈的手脚并用的在水中扑腾着,水凉啊!好凉啊!

    身上的寝衣原本是如若无物一般,如今浸了水,却像是千斤一般,一股股的江水涌来,压得他喊不出口,只能尽力的起伏。

    王麓操站在舟头,被江柳愖扑腾起来的水花,溅的湿了下摆,他无声的笑着摇摇头,转而过来,坐在沈康对面。

    两个少年,在江柳愖哭嚎翻腾的背景音效下,悠然自在的享受着晚风吹拂,放眼观瞧这两岸山势跌宕,山影映落水面的情境,心间溢出浓浓的舒爽。

    船上的少年不知何时,披风抹月沉沉睡去,再次醒来之时,船已靠岸。

    清晨的江面,薄雾蔼蔼,东方的日头光线还不算明艳,甚至显得有些凄冷。

    沈康走出船舱,手捧热茶,笑问:“艄公,敢问这渡头是何地?”

    船公笑道:“此乃亳州县,县城中杂耍玩意甚多,还有许多吃食,别处没有的,俺特意停下,让您几位进城去瞧瞧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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