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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麓操微微顿了顿,道:“故琴者,无关乎琴技,无关乎远近,在于那一度热爱。闲暇之余,三两好友,一个决心,一份感悟,一次分享,一曲琴音,可谓琴生一大乐事!”

    沈康微笑道:“得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王兄,多谢。”

    王麓操微微摇头,道:“话虽如此,可你琴技着实堪忧......”顿了顿,道:“你奏一曲湘江怨为兄听听。”

    沈康点了点头,道:“这厢良宵引以后,练得仙翁操与秋风词,都算同级,这湘江怨照比这三曲略有难度,但小弟...咳咳,倒也能奏完。”

    王麓操一抬扇头:“请吧。”

    沈康双手缓缓抬腕,指尖触琴弦,一段期期艾艾之音徐徐而来。

    这首曲子描写了这样一个传说:传说舜崩于野,他的两个妃子娥皇、女瑛非常悲痛,哭落的泪水滴在竹子上,在竹子上留下了一块块的泪斑,后人就称这种竹子为“湘妃竹”。这曲离人之殇,萦绕在耳边。

    琴音撩拨着每一个人的心,捶打着每一个人心底最脆弱的情丝,生而为人,谁不曾少年轻狂,谁不曾错付真心。音乐的传播由来已久,想来不仅仅是因为什么高雅不高雅的,更加重要的,便是打动人心,令人随之动心吧。

    王麓操闭上双眼静心听曲,缓缓微笑,道:“何必妄自菲薄,此曲奏的甚好。”

    沈康双手落下,道:“是托了蝶舞姑娘的福,若非见了她这情深义重,我也无法感悟。”

    琴音徐徐而止,这一刻,周围的众人纷纷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不愿自拔,他们通脱超群,超然物外,更是世人中至情至性之人。

    他们更容易沉醉其中,更能体会傅蝶舞的伤情。

    江柳愖微微蹙眉,看着波涛滚滚的长江,扬唇而笑道:“当日辞别白兄,以为与他就此诀别,却不想,咱们几个今生还有机会一同结伴,畅游山水。”他抬眼看向身侧的沈康道:“长洲城那位故友,诸位可愿同柳愖去看看他?”

    沈康笑道:“好。”

    王麓操面色有些迟缓道:“自此地去往长洲城,乘马车需一个月。”

    船头的艄公笑道:“程舟而去,不过十日就可到。”

    江柳愖又看向王麓操,笑着问道:“十月约定去应天府见王家表兄,恐怕赶不及回返。”

    王麓操扬扬手道:“既然乘兴而去,俗物莫要败人意。见过启常,早些回转就是了。”

    江柳愖平白无故被叫了声“俗物”,轻哼一声道:“去也,去也。”

    扁舟顺流而去,艄公撑船极稳,若非身侧滚滚江水震人心肺,沈康真怀疑这是否是假的。

    沈康轻呼一口气,暗想着,又能往后拖拖了,这话怎么说...近乡情更怯?

    那什么......师母在上,沈康这就练琴。

    艄公笑道:“诸位小公子,这一趟走的可是远啊。”

    沈康笑着回道:“艄公可识得路途?”

    “哈哈哈。”艄公大笑一声,似乎是很喜欢和沈康聊天,便将木桨放在一边,抬手摘掉了斗笠,单手将斗笠窝成扇形,蹲在一旁,用斗笠扇着风。

    他咧嘴一笑,道:“上次你们从归德府上船,走马尚河,顺流而下,汇入涡水,过上五日就到了凤阳府境内。若还想一路乘船,便穿亳州、蒙城、凤阳府,而后,改道东濠水,贯穿滁州,便直达了应天府!”他顿了顿,接着道:“若去长洲,便要裕溪河走到长江,哈哈,虽比去应天府远一些,但十日必到,诸君放心交给某便是啦。”

    沈康没想到,这位船夫竟然对路途如此熟悉,不由得伸出拇指,道:“果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船公好功夫!”

    艄公咧嘴笑道:“既做了这一行当,自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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