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窗外一看,却见又有五花大绑的五个壮汉被一队黑甲兵们团团围着朝知府衙门这个方向行了过来。
……额。
壮汉们被押解着渐渐走近,而后直接被押进了监狱的方向。
由于身高差距,沈容之只消立在三人团身后便能看清窗外的情形,此时便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他们是漏网之鱼。”
……没人问你。这五个跟之前那七八个一看就是一路货色,还用得着你说。
“因着时间紧迫,围捕之时未料到他们居然还是分作两处,因而便顺手引蛇出洞。”
……这就是在说那轰动的呐喊跪拜青天大老爷之举了。后面这几人连续听到主子军营被袭、眼下战友被抓,不论他们是出来打探消息或者营救队友或者欲逃出青州,只要忍不住现身,在此时已是天罗地网的青州便必定逃无可逃。
“不过,有件事非常有意思。”沈容之没人理也能自顾自地说得开心。还要跟人互动:“你们猜一猜,这几人是被谁所抓?”
……哼,我管你是被谁……不,他这样问的意思是——
内城守尉韦乃信现在牢中,内城与南营均由吴继把控。东营守尉是薛律,他是愉亲王钦点的陇西府承平四年武举的府元,与沈容之一般,当可算是愉王府的亲信。若是这两位,沈容之自然不会说这件事有意思。就只剩下北营黄刚,与西营常策。那五人既然暴露行迹,要么往南探知消息伺机营救,要么往西突出包围回到回纥,怎么也不该往北……那便是——
“常策,常大人。”
沈容之缓缓笑了起来:“不错。”
——哦豁!真是他!
“呵。”沈容之偏头笑道,“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很有意思?”
……确实有意思——内奸与奸细窝里反了。难道这就是“谭大爷夜袭三王子军营”这一流言的目的?好令常党眼见此计败露,为划清界限明哲保身,而迅速对同盟倒戈一击?
……不太对。既然流言明白说出了三王子便是此次欲犯飞云关之人,岂非说明汤知府等人已探明常党与奸细的联系?为何不趁机一网打尽,反而给常党逃脱的机会?
想到此,谭净好投石问路:“是很有意思。这下,常大人便是立了一功呢。”说着迈步往雅间中的座椅走去,倒了杯茶解渴。
沈容之如何听不出她反嘲之意,跟过来坐下,笑道:“我不是说过,有时候也是迫于无奈嘛。”
……这话又作何解?不是放了常党一马,而是不得不令其悬崖勒马吗?
“守卫王土高于一切。”沈容之禁不住叹了一声。
一听这话,谭净好便明白了:“所以飞云关是真的危急,对吗?”
“是。”沈容之讲话终于痛快了一次,“这一次,回纥三王子图蒙足足带了六万人马陈兵关外。可驻守飞云关的将士也不过五万。情形已经糟糕至此,图蒙居然还要煽动某些有心人,意图在他偷袭飞云关时里应外合。当我们隐约得到消息之时已经太迟,为了弄清整个儿计划,不得不……”
不得不——出动出击,不惜一切代价挖出奸细,中断常党与胡人的密谋。否则,边关危矣。
最后,他又说了一句:“常党经营几十年的势力不可小觑。”
——在眼下这个关键时刻,不能将他们逼急了,不然两败俱伤,胡人坐收渔利。想来常党也是想到这一点,才会暂时偃旗息鼓,对胡人倒戈相向,从而保全实力。
“那韦乃信……”是为争取时间故意声东击西,才查到三王子而有了今日的流言吗?实则从赏梅宴的奸细谣言,到谭二爷入狱,到何太太反告,到韦乃信的第二次堂审,他们从头至尾的目的就是为了粉粹这一场秘密的阴谋吗?
沈容之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