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那天工楼的大当家并掌柜的走后,阿姐一连几日都打不起精神来。这日眼看就到了腊月二十八,后天就是年三十了,越氏和刘老三在家商议着今年如何送礼。按照往年,刘家五子二女,刘老三排行第三,上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刘老爷子与刘老夫人已经过世,刘老大住在祖宅,也在刘家村,不过在刘家村聚集区的富饶地段。刘老二昔年做生意南下了,许多年不曾回来,刘老三去顶了门,说是女方家里条件也不好。刘大姐嫁到了山那边,刘二姐嫁的倒是近,就在上溪镇,可惜人家觉得娘家太穷,不怎么跟娘家来往。至于那老幺刘老四年少时跟着人离了家,就再也没了消息。
而越氏只有一姐在家招婿,所以刘老三家过年要送的礼也简单,不过是去刘老爷子和刘老夫人的坟头上好生祭拜,再给刘老大送几个鸡蛋并几斤酒。
想着今年阿姐合起来挣了四十多两,越氏决定这四十两是必须要存了的,以后阿姐就得靠这个养老。至于那剩下的一两多钱,加上家里的积蓄竟也是有差不多三两,刘老三便提出今年走礼给再加上一条肉,肉三十文一斤,一条肉少也有近十斤,也得三百来文钱。越氏虽有些心疼,但还是应允了。
阿姐无事,阿义和思思又去找刘平他们玩去了,听着越氏和刘老三数落刘老大最近这几年的抠门。阿姐突的觉得,自己纠结那人是否是穿越又有何意义。倘若真的是穿越而来,他也没有穿越回去,那么让不让对方知晓都没有意义。而现在这样的生活,有父母疼爱,有弟妹关怀,阿姐竟是舍不得这样淳朴,被人需要的感觉。思定,阿姐便对着越氏扒拉钱给刘老三买礼的手说:“我看阿娘可是恨不得一个子都不出去才好!”
越氏见阿姐突的又好了起来,不似前两日的颓废,“那是自然!你那大伯最是小气,咱们年年都是有去无回,就连思思和阿义去了都讨不到一碗糖水喝。”说完还瞥了刘老三一眼。
李老三揣着越氏给的钱正要出门,听到越氏如此说面上有些挂不住只得回:“我还没成亲那会,大哥大嫂对我照顾甚多,可不能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阿姐见过刘诚,刘老大的儿子,上面还有一个姐姐早就嫁了,据说这个儿子好几年才生出来,宠的厉害,反正阿姐是没怎么相处,也没见他来问候问候自己这个堂姐。不过刘老大吧,典型的门缝里看人,继承了祖宅,又是老大,还是给他留的多了些,田地也还有点。刘家往上数两代也还算是富饶的,至少别人都住茅屋,刘老大家还是青砖大瓦房。
不过就是为人势利了点,阿姐忙对着越氏说:“阿娘多给阿爹二百文,阿爹多买点糕点糖果的,万一阿义的玩伴来找阿义玩,大过年的,也好有些小零食给人家呀!”
怎么忘了这茬,阿姐往年每到过年总是闷闷不乐,难得今年开朗许多,若是家里备上些吃食,多来几个孩子热闹下,说不定阿姐也能忘却那些烦心事。想到此,越氏又不舍得从钱袋里数出二百文给刘老三。
待刘老三走后,越氏拉着阿姐的手说:“阿姐,都是为娘的对不住你!让你小小年纪就受了许多苦,现下家里还要花你的钱!娘跟你爹商议,那四十两是怎么都要给你存着的,等你日后再出嫁,就把家里的田给你陪嫁一亩……”
“阿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阿姐是阿爹阿娘养大的,侥幸挣了一点小钱,那都是归阿爹阿娘的,归我们这个家的,阿义和思思还小,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娘可不要再说这些话了!”阿姐忙打断越氏的话,看越氏还有些执着又转移话题,“对了阿娘,咱们家有几亩田呀?”
“这孩子,连家里有几亩田都忘了。还不就是那四亩,这几年也没能再买点。”越氏有些感慨。
才四亩,那还要送一亩给自己当陪嫁。阿姐心下一思量,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