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选修体育课,周一鹏的脑子一时如磨道上的驴——只知兜圈不知思考,异想天开地以为陈月选散打自己选足球正好,因为他潜在的意识已认可并陶醉与陈月相处的那种“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陈月推想周一鹏可能选篮球,就去了篮球班,结果俩人又阴差阳错。
岳阳却选择了足球课,多少弥补了周一鹏内心的落寞。每当看到张扬对岳阳的关心体贴无微不至,周一鹏都为自己的大度英明感到骄傲,可心底仍然会有一种“相见不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的心酸,但没有看见时,周一鹏的心就会古井无波。俩个人日常碰到一起时也聊上一两句,但双方好像都刻意拒绝有说有笑,当望见这傻妞水汪汪的眼中时而泛起的波涛,周一鹏都能及时悬崖勒马,大体上还是执行了有意疏远她的那一套。可毕竟是同在一个课堂上课,表现的太过生分反而不好,不合人情还会伤害对方,所以两人逐步摸索出一条好似“东边日出西边雨,倒是无情却有情”的相处之道。
周一鹏决心主动出击陈月,看见班中有个叫马艳春的女孩和陈月走得近,所以平时没事就过去和她攀交情。这个女孩长的确实有点丑,不过还算白,接触久了周一鹏才发现她是那样朴素安静,坦率温柔。周一鹏以前没有用心接触过这种女生,或者说不愿意用心去接触这种女生,不料接触后很快很自然的成了好朋友。他想起与陈经纬谈过女人的味道,有了全新的感悟:女生就是女生,再丑的女生也是女生,她们都拥有女人特有的天性,因为没有美女的光环,丑女甚至要比美女更容易展现出女人更真实的天性。如果说美女是美景,那么丑女恰好就是良辰,“艳春时节,走马观花”,要的就是一种意境。而张扬追过的晨曦最为难得,应该是良辰美景。
通过与套马艳春交流,周一鹏推断出陈月的大致处境。在女生中,陈月太过漂亮,大家多少有点嫉妒,加之她争强好胜,大家心中自然有些排斥。在男生中,因为太过美丽,大多数人对她都存过非分之想,刚开学就谈恋爱,又让很多人心中遗恨,不到一个月就分手,大家更难以接受她开放的性情,新怨旧恨加在一起被七嘴八舌说的乱七八糟。美女身后是非多,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最后男生女生中形成了口径一致的闲言碎语。虽然大家当面对陈月客套,其实都是心照不宣,陈月虽说单纯但也不是傻子,所以才和善良的马艳春走的近。
周一鹏比较了一下专业中的四大美女“赵卉,陈月,晨曦,奇巧玲”,其他三个都没像陈月那么快谈恋爱,心中便责怪她:枪打出头鸟,你想万众瞩目,但也要分清事情挑好时候啊,说你敢爱敢恨,却一点不懂人情世故,开学时候众星捧月,如今被评头论足,如此反差你一个无知的少女如何接受得了,现在肯定是在埋怨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摸清了情况加上众口铄金,周一鹏渐渐也觉得陈月虽姿色双绝但内在有些淫秽污浊,怅然惋惜道:“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
当时的周一鹏还停留在做梦的阶段,他所追求的爱情是“南山一挂树,上有双鸳鸯,千年长交颈,欢爱不相忘。”他要找的女人必须是一生羁绊,一世的眷恋,一辈子的心灵相依,永远的灵魂期盼。不过很明显,陈月是配不上的。
周一鹏痛心疾首,觉得自己与陈月不是一路人,只会越走越远,在一起的结局只能是“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哎,这个周一鹏,还没有与人在一起就开始思考起结局,只能说明他爱的太深,而这恰恰又证明了对一个人爱得越深越是难以得到他的爱情。有时周一鹏会心有不甘地打算去开导陈月,但想到陈月听不听自己的先不说,自己又何德何能,凭什么资格去插手她的人生,到时候师出无名,无端引来他人议论。
少年最大的特点就是反复,周一鹏有时候也认为自己爱陈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