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过火车票,周一鹏觉得不跟胡艳打声招呼就走人实在说不过去,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拨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胡艳非常客气的声音:“喂,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于这种礼貌性的话语,周一鹏的反应是只觉头一晕,尴尬地答道:“我是周一鹏啊,自习室认识的那个老乡,呵呵,我刚买过火车票,你买了没有,没买我帮你买一张。”
“哦——,想起来了,是你啊,”胡艳不紧不慢地说到,“你的车票是什么时间什么车次啊?”
周一鹏如实相告,对方突然高兴地笑了起来:“呵呵,真巧,我和你是同一辆唉,不过我的是站票,明天你在车站广告牌下等我,就这样说定了,我还有事先不和你说了。”
“喂,喂。”周一鹏想再多聊两句,可惜胡艳已把电话挂掉,他一时站在原地如饭锅冒烟——迷(米)糊了。
见到胡艳的第一眼,周一鹏就感到自己像小时候一样又被大蕊调戏了。胡艳那奸诈的眼神和得意的笑容分明是在宣示她的奸计得逞,并警告周一鹏:“小样,现在才来认我,几年不见长本事了,竟想吃老娘的豆腐,三天不打你要上房揭瓦啊。”她直接把行李箱塞给周一鹏,把周一鹏的车票要了过去,然后说:“你拿行李我拿票,咱谁也不吃亏。”
周一鹏感觉自己特别“贱骨头”,明明被胡艳拿来涮了寻开心,自己还如小弟一样端茶倒水般顺从。虽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周一鹏更愿意说这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胡艳第一次碰面时就认出了周一鹏,也知道周一鹏现在认出了她,可她就是不说,大家一如既往心知肚明。周一鹏当然也明白胡艳的心思,你不说我也不说,咱们不言而喻自始至终。生活中就是有些人,你和他发生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好像根本不用再提,因为只要是这个人其它的终究会无所谓,比如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兄弟姐妹。此时的“无声胜有声”周一鹏特别享受,一下子拉近了他与胡艳的距离,同时消除了他心头对徐蕊的隔阂。
火车中可谓人山人海,胡艳找到座位就一屁股坐下,靠着座背闭上眼睛,大小姐般等着周一鹏上前搭话。周一鹏瞄了瞄胡艳,惊叹“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现在的胡艳脸如倒瓣莲花,螓首蛾眉,下颌尖尖,体态丰满,四肢修长,肤如凝脂,玉颈生香。特别是她的脖颈,光洁细腻有弹性,白皙娇嫩细又长,竟然找不到一点死皮和皱纹,真正的完美无瑕。如果套用中国传统的标准“女看脖子男看腰”,那么胡艳的美颈把她本身那种含蓄自信的气质烘托的“比高贵更高贵,比优雅更优雅”。当然你非要鸡蛋里挑骨头说胡艳的外在有什么缺点,那周一鹏只能告诉你:“她已完全不是自己记忆中小时候的那只梅花鹿”。老实说一眼望去胡艳混身上下闪耀着一种“船动湖光滟滟秋”的光华,可周一鹏总感觉这个身体里还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疲惫和懈怠,恍若湖光山色突然干枯无水,失去了该有的亮丽和光鲜。
一路言笑甚欢,胡艳大有你别“蝙蝠身上插鸡毛——我还不知道你算什么鸟”之势,损你是看得起你,不损你才没有道理。周一鹏当然也不甘示弱,虽说你是别人眼中的“女神”,可我是“工匠不给神作揖——知道你是那块地里的泥”,咱鼓对鼓锣对锣,一直被你欺负,还不容许过把嘴瘾。虽然被胡艳骂成:“你就是萤火虫的大屁股——没有多大量(亮),对美女都没有绅士风度,真是不可救药。”但他一点而也不介意。两人看上去是争锋相对损来损去,言辞也有些过于尖刻犀利,可内心都是“白菜叶子炒大葱——越吵(炒)越亲(青)”。周一鹏本人完全沉溺于这种状态,内心感觉胜似打情骂俏,但他那猥琐的大脑中却偷偷飘来两个字——文爱。
出了火车站,胡艳突然跳了起来,挥舞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