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死,火祭父王。”
骥昆将手游到了刀柄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跖勒,“如果云歌有丝毫闪失,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营地。”
跖勒也不动声色地摸向腰间的刀柄,“跖库儿,你不用吓唬我。人在我手上,由不得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骥昆已经带着一声金属出鞘的锐响跃下了木台。那两个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踢翻在地。跖勒的刀急速出鞘,却陡然停在了半空——骥昆的钢刀已经横在了他的颈上。骥昆的嘴角带着一丝睥睨之笑,“你信不信我将你密谋夺位的人马全部斩杀在这里。把云歌带出来,现在话还好说”
骥昆的话令跖勒一惊,他硬着脖子转动眼珠向四周望了望,果然看见火影之外,一圈弓箭手伏在暗处,引弓瞄对着圈中。原来骥昆已有所防备。然而跖勒在羌地纵横多年,在族中安插势力也非一日两日。他很快镇静下来,“跖库儿,我一向知道你隐而不露,却还是小看了你。不过云歌毕竟在我手上,今晚如果拼起来,你未必会是胜者。”
骥昆将手上的刀压紧,面无表情道:“把云歌带到广场上来。”
跖勒才一犹豫,立即感到火辣辣的痛从颈上蔓延开来。“快去。”他立刻对身边人喝令道。几个侍卫迟疑了一下转身向营地深处跑去。
不多时,几个侍卫拖着一个软塌塌的身影向营地中心而来。骥昆扫了一眼,见云歌双眼微眯,立足不稳,不禁怒道:“怎么回事?”
“她也会些武功盏婼大概命人下了点药”跖勒道。
骥昆皱眉,忽然觉得人心之难测。他做先零王之后,一向奉盏婼为尊,供养她的牧帐也一顶未少。怎么一夜之间就倒向了跖勒。
跖勒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缓缓道:“我劝弟弟一句,若要云歌安全,还是不要做这先零王了。你可护她一时,却怎么挡得住每一支从暗处射来的箭?”
跖勒的话竟与孟珏离开前所虑之语不谋而合。骥昆没有回答,只低沉着嗓音道:“让你的人先把云歌交到犀奴手中,我再放开你”
跖勒顿了顿,却道:“跖库儿,冰山上的雪水淌入河谷,便不能再倒流回去。我们兄弟之间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可能再像过去一样。我可以尊你为王,但你得让我杀了云歌为父王和阿丽雅报仇。然而你若用我换了她的性命,我一得自由便会与你继续争这这先零的王位。我不在乎被你先押着,你用这一夜想想清楚,明早再决定吧”
骥昆静了一瞬,忽然道:“不用一夜,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你现在把人交给我,我现在就将这金羊权杖交给你。”
营地上骤然鸦雀无声,只听得到熊熊火焰吞噬柴木的炸响。
跖勒也是一惊,转了下眸子,追问道:“跖库儿,你可想清楚了?先零的族人都在这里,你不得反悔。”
骥昆慨然道:“先零人经过这场战事已所剩不多,我不想因为与哥哥争王位再自相残杀。换回云歌后,我就动手收拾帐车,天亮前便会离开营地。到时如果有人愿意跟着我,请哥哥不要阻拦,你也拦不住。先零的名号我留给你,我会带着愿意跟随我的人另立部落。”
跖勒子想了一下,道:“好。一言为定。”
“把云歌交给犀奴。”
跖勒迟疑了一瞬,终于向那两个押着云歌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把歪歪斜斜晕晕不语的云歌半推入犀奴手中,却并未完全脱手,眼睛又向跖勒望过来。
“让你的人放手,我才会把权杖交给你。”骥昆催促道,“当着族人的面,我不会说诳语。”
“跖库儿,我不是我怕你诳语诈我,只是不知道你这么爱这个汉族女人,竟能为她放弃这王位?”
”我也不知道,真到了这一刻才知道。”骥昆微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