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王爷息怒”
“没有名字吗?”
“只有个小名,叫朱儿。”
“你为什么要这个啊?”刘贺微微学起稚腔询问朱儿。朱儿却还是紧紧地抓着那个绳穗,默不作声。刘贺皱了眉。
“王爷别跟小主子计较。听二夫人说,小主子话很少”
刘贺脸上的一丝兴致已然淡去,他抬手示意郑耳收声,只抖了一下袍子就抖落了朱儿的小手。而后他阔步向屋中走去。郑耳忙抱起朱儿往外走,就要走出庭外的时候,朱儿忽然大声道,“我穿红衣,要挂红绳!”
正走到门槛处的刘贺,闻言一个踉跄跌进屋去,屋中随即传来摔砸东西的声音。郑耳叹了一声,从外边掩上了南莛院的门。这本是红衣和另几个婢女合住的院子。自从刘贺从长安回来就撵净了人,摆了她的灵柩。好几个月后才被几个夫人左劝右劝地下了葬。从那以后,这里就成了刘贺独自清静时的去处。
郑耳转过头,苦着脸对朱儿道,“小祖宗,平日里不说话,这一说怎么净挑不该说的说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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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何小七一行二十余骑,立在昌邑王府的门口。早有短衣的侍卫叩开了昌邑王宫紧闭的宫门。宫中的宫人望着门外的肃杀的人马,呆若木鸡。
何小七一边穿过重重宫门,一边左右而望,打量着这座宫苑——占地虽不似皇宫辽阔,细节上反而更见精致和趣味。而他自己正如同一股煞气,移向这华美宫苑的深处。宫人们见到他,皆停步垂首,一时间满院都是无声怯立之人。
何小七推开南莛院的门,却见刘贺正趴在院中的一棵杨树下,似乎正在草丛中寻找什么东西,听闻人声入院也不抬头,只“嗯”了一声。
“王爷,王爷”郑耳小声叫道。
“别吵,别吵,刚刚钻进去了”刘贺背对着来人摆了摆手,依旧趴在落叶间翻寻。
“昌邑王刘贺。”何小七拿腔高声道。
刘贺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左手一只酒壶,右手指尖却捏着一只蚂蚱。看到何小七和他身后的人,他的脸上露出个了然的淡笑,而后手指一弹,那个碧绿的小虫轻盈地跳回草丛间去了。
何小七为刘贺的不恭之态所激,眼锋一瞥,身后的一名属下会意,飞手伸向草丛。却听到当啷一声脆响,刘贺的酒壶已经掷碎在草丛之后的院墙上。而那名属下捂了虎口哀号不已。何小七暗自惊叹刘贺出手之快,却见他正倒垂了袖子跪下身去。何小七的嘴角才要浮起一丝得意的笑,不想刘贺却低着头道,“阉人的兴趣果然与众不同,竟和虫子有仇。”
何小七的脸色骤变。刘贺偏又仰头笑道:“公公请宣旨。”
郑耳跪在边上大气也不敢出,眼见着何小七的手慢慢伸向剑柄,不由得也开始腹中运气。他心下明白今日只怕就是个了结的日子了,自己跟随刘贺多年,临了定要随主子杀个痛快。一旁的刘贺却神色轻松,隐有笑容,似在安静中等待着剑出鞘的时刻。
何小七忽然大笑起来,“王爷取笑了。”他说着,伸向剑柄的手已经转至耳边,合掌而击。一个小太监双手托着一个托盘走进南莛院来。
“圣上体恤王爷在鲁地的艰辛,一直颇为牵挂。这次特遣我来给王爷送来两件喜事啊昌邑王刘贺接旨——”何小七从托盘上取过圣旨,高声颂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骨肉之亲明而不绝,现封故昌邑王刘贺为海昏侯,食邑四千户。即日迁往豫章不得迟延。另封昌邑王刘贺之女为乐菱公主,三年后入长安陪伴太皇太后。钦此。”
郑耳心下冷笑,豫章苍凉之地,这个侯真是封的有名无实。不过总算悬在头上的刀子没有落下。然而这第二件事又是唱得哪门子戏。从王爷的女儿中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