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双携手把家还,自然没有料到前方充满了艰难险阻。
何等险阻?啧啧,谁让他们把江程抛得一干二净!
“小玥,玩得可欢喜?”
施玥脸色一黑,郁闷了,抓狂了,挠墙了,悲秋伤春了失误啊大失误,怎地竟忘了这只千年老狐狸,被舒墨那白面书生的美色糊了脑?这下子可真叫彻彻底底悲剧了!
朝后一瞥,施仲阳正躲在暗处,朝她露出个“同情又羞涩”的笑容,看来江程已经回来好一段时间,将爹爹安抚得极好了。失了最后的依靠,着实不妙,施玥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终于挤出了几泡眼泪,扑上去一把抱住江程的腰,“哎呦喂呀,江叔,你没事儿吧,担心死我了!”
江程猛地被“偷袭”,一时愣怔,可到底是道行高深许多,“没想到小玥是如此记挂我呀?”
“这是当然”施玥狠狠点头,继续掐着大腿上的嫩肉,小脸儿憋得通红,“我可是担心着江叔,把镇子走了个遍呢!”
不知为何,舒墨瞅着施玥那圈着江程的手,心里颇不是滋味,淡淡说了句,“分明呆在烟柳巷子里!”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施玥虽心里头觉得舒墨绝不是故意的,可到底有些内牛满面,讪讪地抬头瞧着江程。不料,他竟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神色丝毫未变。反而是揉了揉她的脑袋,闷笑。“既是这般,最近你江叔着实忧心青峰寨的安全,食不能咽,夜不能寐,若小玥担心我,不如为我分忧,明儿个蘀我守着后山,可好?”
冤冤相报何时了呐?施玥拧着眉,想到后山那偌大的地盘儿,弱弱问了一句,“只有我一人?”
江程扬眉,似是有些惊讶,“小玥你若不是武功盖世,怎会这般无所顾忌地下山?难道还要帮手么!”
魂淡这只死狐狸,果真不是好糊弄的!施玥咬牙,心里头磨刀霍霍了一万遍啊一万遍,可表面上仍是笑得温柔端庄,“当然,江叔,不用担心,明天后山就交给我吧!”
目送着江程远去的背影,施玥一抹脸,将手指掰得“咯咯”作响,冷不丁后面一声,“施姑娘”手一抽,差点儿给弄脱臼了。施玥扭曲着脸,朝后一看,“舒墨,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是想”舒墨几分悲戚地瞧着她,“若施姑娘不嫌弃,在下明儿个来帮你,如何?”
你这毫无战斗力的,不是来添乱么?施玥几欲脱口而出,转而一想,不对,两个人单独相处,岂不是q迸发的好机会?施玥咧嘴,“若是你来帮我,那自然好呀!”
舒墨哪里晓得施玥这些复杂心思,只是无辜地琢磨着,既然他也偷下山去,若公正些,也是该罚的。
日头正高,阳光略浓,施玥手搭在眉骨,忧伤地眯缝着眼。舒墨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扬开手中的扇子,搁在她的头顶为她遮太阳。继而,俩人望着如同毛笔描画着悠长地伸展的云朵,长叹一声,眉目哀愁。
在旁人瞧来,这就叫个“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在这两人想来,真真是痛苦不堪。不说其他,只因为——临走前,江程说了句,“后山资源丰富,品种齐全,你二人不妨为青峰寨节约点儿粮食,三餐就自行解决吧!”
因是正午,炊烟袅袅升起,远远地似乎有稻米之香传了过来。甚至,还能听到妇人唤着在田野间玩耍的孩童的名字,将午餐的氛围渲染得极其浓烈。施玥摸了摸憋下的肚皮,脸色暗了又暗,早上本想着偷一两个包子出来,不料,江程已经守着厨房大门,一副看透了她的心思模样,太过可恶!
“咕噜,咕噜”一阵声响传来,施玥捂着脸,实在是太丢人了,可余光一瞥,却发现舒墨也做了相同的动作,两人相视,看来都已经饿了!
靠人不如靠己,施玥估摸着,爹爹决然不会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