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洞口处传来叫花子的声音:“兄弟,实话跟你说吧。老哥除了每天写诗,还有一个工作,就是每天晚上,把这些骸骨搬进来。我突然觉得,这么做很不孝,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是,我爹我爷爷交代下来的,这个也由不得我……”
然后,刚刚走下来的叫花子手里捧着一具骸骨目瞪口呆得看着我,同时也看着满地碎骨头:“兄弟,你……”
我瘸着个腿走过去。刚才一场大战,还有些喘气。手里提着两根骨头,目光凶狠,恐怕颇有些妖怪的感觉。
叫花子突然把手里的骸骨冲我扔过来,大叫一声:“有鬼啊……”然后,三下五除二得逃走了。
我手忙脚乱得躲开,心想,这还真是个神经病,大晚上的,把骨头搬来搬去。
但是,刚才叫花子扔过来的骸骨吸引了我的注意。这具骸骨,脊椎怎么这么长?
从脖子到脊背,再到臀部,然后往下拖了一段,像是一截尾巴。
我看着这具骸骨,心里奇怪。我发现这里的骨头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连接的很好。刚才我把那具骨头从棺材里提出来,都不见它散架。而这具,被叫花子抛出来,重重的扔到地上,仍然完好。
这让我很奇怪,于是我仔细检查哪些骸骨。发现,它们在若干年前就散了。然后被人用金线小心串起来,封上蜡油。牢牢地绑在一起。换句话说,这些骸骨果然被人动过手脚。
我正蹲在地上研究,鼻子里突然闻见一阵腥气。这腥闻恶臭无比,一进脑子,我甚至觉得有点晕。
我捂着鼻子寻找味源,发现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蜈蚣正在地上爬。实际上,这只蜈蚣是黑色的。不过,身上长了一层彩色的毛。看起来诡异无比,随着它的脚步,那些毛如同风吹麦浪,一颤一颤。
说它没有毒,打死我也不信。真不知道叫花子是怎么在这里活下来的。
我手里的腿骨还没有扔,我也弄不明白我一直握着它干什么。
这时候随手伸出去,用腿骨把那只大蜈蚣摁到地上。
蜈蚣几十条腿在地上来回翻腾。我看的恶心,手上使劲,腿骨一捻,把它捻断为两截。没想到,这只蜈蚣断为两截之后仍然活着。从两个方向冲我爬过来。
我大叫一声,抬脚就想踩上去,但是脚到半口就硬生生忍住了。
荒山一行,我的鞋早就坏了。这一脚踩上去,估计就中毒了。
我伸出手里的大腿骨,比划着方向,然后瞄了个正着,一下把半只整个拍扁到地上了。
另外那半只蜈蚣丝毫没有被同伴的惨死镇住。依然快速得冲我爬过来,我又挥舞着腿骨想打过去。没想到,腿骨咔嚓一声断为两截。看来,这大腿骨看起来结实,实际上已经很脆弱了,刚才那一下用力过猛,把它弄断了。
我大叫一声晦气,想把它扔了换一根,没想到的是,从断骨里又爬出来一只蜈蚣,沿着断骨迅速得往我身上爬。
我大叫一声,把断骨向角落里使劲扔过去。
我夺路想逃。但是满地的断骨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我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现象。刚才我大显神威,把两句骸骨给拆吧了。同时扯断了骸骨之间的金线,弄坏了封住骨头的蜡油。现在,藏在骨头里的蜈蚣全都爬出来了。
避无可避,满地都是。
我脑门上起了一层汗。这东西比当年的老鼠要难缠,他们太小,而且周身是毒。这玩意来上一下……我的天,想想都一层鸡皮疙瘩。
我慢慢向后退,眼看着那些毛茸茸的蜈蚣形成一个包围圈,把我围在墙角。
我脚下一绊,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屁股底下软软的。正是叫花子那堆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