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一直都在元春的身边, 瞧见如此姿态的迎春二姑娘, 也着实惊讶, 很难以想象, 才一个月而已,一个荣国府的无名小卒,连个不得脸的奶嬷嬷都可以欺负的主, 竟然变成这个敢跟她们大姑娘据理力争的主。
甚至,底下奴婢还敢打大姑娘的脸!甚至还要求她们大姑娘注意自己的身份!
别说跟在她们身后的格格, 便是看着院门的奴婢,都好笑得看着那边呆若木鸡的元春, 说到底同人不同命,得学会认命, 不然就是如今的下场。
到底是什么, 让贾元春认为, 她还能跟以往一样对迎春说出放肆二字,单凭这两个字, 迎春格格就可以让她在这儿跪上一整天!即便爷知道了也无话可说。
这边是身份地位的转变, 迎春她再懦弱又如何, 谁还能轻易欺负她去?她不高兴了直接罚人又有何不可,长此以往,她还会像现在这般懦弱?
这道理, 福晋懂元春也懂,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想着这会儿迎春还没适应过来, 好说服她靠近她贾元春,只要迎春点下这个头,掉转方向对付大房,她未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只可惜迎春不算蠢的,她不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清楚,尤其对她自己身份地位的认知,更是清楚明白,她今天能在这四贝勒府过得安生,靠的不是别人,而是她们大房,她贾元春不管如何,她都是要远离的。
回到自己屋子,迎春全身都在颤抖,第一次这么激动的爆发,人难免出一身的汗,刘嬷嬷怕她生病,赶忙让人去泡姜汤准备赶紧衣服,晚上贝勒爷还得过来,她们也不能马虎。
被刘嬷嬷拉扯着忙起来,迎春才总算不去哆嗦,皇家的东西向来精致,以往享用不到的上用物品,如今库房一堆放在那儿,刘嬷嬷给迎春装扮起来完全不吝啬,原本六七分的美被弄成了□□分,梳个稚气满满的发髻,看着倒是靓丽讨巧许多。
等着要最后点口脂时,刘嬷嬷忽然灵机一动,从库房翻出据说是大老爷亲自调配的口脂,颜色淡淡的,闻着有股清爽花香,涂在嘴唇上润润的,比那红艳艳的好看不少。
刘嬷嬷还特意跟迎春说,若是爷问题就说说大老爷的事,不管好的坏的都可以说。
厥过去大半天,好难得才醒过来的贾老太太瞅见床边没事人一样的邢氏,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弹起来打掉她手里的瓜子,恶狠狠道,“好哇,老婆子我怎么样你们大房是不关心了,怕是你们一个个黑了心肝的早巴望着我老太婆早点死好给你们腾地方啊”
说着便开始哭了,邢氏揉了揉被她大红的嘴,翻了个白眼,这话也只有老太太你才敢说出口,他们大房还真就是怎么想的,若不是老太太你压着,咱们大房能委屈在马棚边上那么多年?嫡出的继承人一家两□□得跟管事的似的。
“老太太您息怒,再怎么生气,你打人骂人都是好的,却不能这么哭着,可别哭坏了身子。”从来不说话的珠大奶奶突然冒出头来,小声安慰着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火气更是高涨,“我个死老太婆还敢打她?你看她那样,那还把我这个老太太放在眼底,瞧瞧这一盘盘的东西,哪有个担心我身体的样,她就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巴不得我早点滚到,好把二房一家子都赶出去。”
“你们一个个黑了心肝的,元春丫头才多大岁数,老婆子我娇身冠养你孙女儿,你们倒好,作死呢!送到谁府上不好,偏偏送到那活阎王府上,元春能得什么好!你们是看不得我老太婆好,看不得二房好了是吧!赶明儿我就找根树吊死,看你们哪个有颜面见列祖列宗。”
珠大奶奶面不改色赶紧给她抚胸口,愈发关心道,“老太太,怎么越说越过火了?大太太她哪儿敢不敬着您啊,您可是府上的老封君,别说是大太太了,大老爷二老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