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只见鄂宏阴沉着脸正快步走来,怀恪格格蹬着恨天高,一步三摇地跟在他身后,竟把几位丫头甩得老远。
“你们孤男寡女的,躲在这儿干什么呢?”格格人还没站稳,就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你们孤男寡女的,急冲冲赶来又是干什么呢?”我不甘示弱地反击道。
翠竹却辩解道:“格格,奴才一直在这儿陪着小姐呢,实在算不上孤男寡女。”
格格气得脸更白了,怒道:“主子奴才一样的牙尖嘴利,不懂礼数。”
鄂宏眼看就要发作,那拉.成德软软地叫了一声:“格格!”语气里充满了息事宁人的哀求。那格格立马住了嘴,一副我男神在,我宽宏大量,暂时懒得跟你计较的神气。
那拉.成德建议大家到亭子里坐等王爷收工,于是一群人便朝亭子走去。
路上鄂宏问我道:“你们都聊些什么?”我淡淡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没什么。”鄂宏探寻地看了看我。
那凉亭建在湖边,走上它要经过一小段台阶和一条长长的鹅卵石子路。上台阶时,我由翠竹扶着,走得还算稳当,到了卵石路上,翠竹却被格格的大丫头墨绿拉到一旁,两人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我只好独自走。我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打气:“鄂敏,只是走路而已,没什么了不起。以前那么高的高跟鞋不也是穿着健步如飞。只要不跌倒,走难看点没关系。”可是越怕鬼越有鬼,突然感觉自己踩在了一颗突出的小卵石上,脚步一滑,身体就要向旁边倒去。我心想糟糕,却连尖叫声都没冲出口,就发现自己已被几双大手稳稳接住。定神一望,只见鄂宏和那拉.成德一左一右几乎同时扶住了我。
“怎么样?扭伤脚没有?”两人异口同声满脸关切地问我。怀恪格格眼中的嘲笑还未升起便换上了深深的嫉妒,她尖刻地说道:“娇里娇气的,连个路都走不好,真是笑死人。”
我连说没扭到,不用当心,鄂宏却不由分说,一把抱起我便向凉亭走去。那拉.成德和格格只好跟了上来。
到了凉亭,我见他们还不放心,便站起来,故意扭了扭腰,蹦了几蹦。两人这才释然。格格冷笑道:“阿其九成天说你聪明可爱讨人喜,今日一见,这讨男人欢心的功夫果然一流。”大家只装作没听见她的话。我扭过头去,暂且不理她。她打了个空拳,脸上恨意更浓,半晌,又说道:“鄂敏,既然阿其九说你聪明,你也别辜负了好名声,如今枯坐无趣,不如琴棋书画,你挑你最拿手的一项出来,展示给大伙欣赏如何”
我心想她绝对是从阿其九那儿听说我什么都不会,所以故意的要我在那拉.成德面前出丑。我偏不入她的戏,于是,我老实不客气地答道:“我什么都不会,不会弹琴,不会画画,也不会下棋,认字才刚刚学会一些,有很多字还是不认识,写字更难看,刚刚学会握笔而已。”
那拉.成德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怀恪格格颇为得意,嘲笑道:“既然什么都不会,阿其九还偏说你聪明,想来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他看你什么都是好的。”
看来她是要跟我死磕到底,躲是躲不掉了,于是我朗声道:“聪明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它在每个人的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具象可谓繁多复杂、五花八门。画家画画得好、乐师琴弹得好、诗人诗作得好那是聪明,官员国家治理得好、农民庄稼种得好、奴才当差当得好那也是聪明,你不能因为画家不会弹琴,乐师不会作诗,诗人不会治理国家,官员不会种庄稼,农民不会当差,奴才不会画画,就说他们不聪明。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世上谁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样样都会。”
洋洋洒洒地说完。鄂宏听了满脸得意,看我的眼神越发宠溺,那拉.成德失笑道:“没见过什么都不会还这样理直气壮,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的人。